唐毅躲开贴在车壁上,蹙眉厉声道:“你别动!你究竟是何人?”
看他紧张成这样,宋问内心狂笑不止。
宋问恶劣道:“讨厌~人家已经说过了,我是牛二嘛。”
唐毅扭头:“闻乐,停车!”
宋问收敛神情,抬手施礼道:“在下宋问,得孟乐山先生举荐,数日前来云深书院的任教。平素不拘小节,如有冒犯,望请殿下见谅。”
这哪叫……不拘小节啊!
唐毅审道:“你究竟意欲何为?有何意图?”
“宋问只是想替殿下解惑而已。”宋问身体朝外面探去,喊道,“出城直行,见岔口左拐,遇田停车,我带殿下逛逛。”
唐毅轻呵:“你数日前才来,要带我逛逛?”
宋问道:“所以我要带殿下逛的,自然不会是风景了。”
唐毅听过孟乐山的大名,也觉得宋问不是个寻常人士。但摸不清她的底细。
见她时而正经又时而无状,与疯癫无异。
抬眼间见她咧嘴给他露出一个夸张的表情,立马别过脸,不想理会她。
此人,多半有病。
宋问有些悻悻。
他真是一点都不善于观察人类隐藏的真善美啊。
行至目的地,闻乐停下马车,宋问和唐毅相继走出。
宋问走到前面,示意他跟来。
两人站在田埂中间,眼前成片刚刚翻新的泥土。
宋问打了个响指:“第一个问题,为何今年的幼苗会无故干枯。”
“西王村的田地,土壤肥沃,年年收丰。”宋问抬手示意他看去,“但,其实这里地势偏低矮,呈抖斜之势。凡缝雨天,上层的水,就会顺势而下。”
“这条水渠,原本是建来引流之用。夏季日烈,时常干涸。营田使看着觉得并无用处,便擅自让人把尾端截住,堵积流水,以便耕作。”宋问道,“不过近年来,泥沙淤沉,水面上涨。加之下流,被农户堵塞。凡缝雨天,这里就要涨水。之前多下了几天雨,水反而漫入了田间。土壤太过潮湿,西瓜幼苗,根系脆弱,又透不过气,极易患病。而西瓜苗的枯萎病,是传染性极强的。如此一来,成片干枯。”
唐毅点点头。
“第二个问题,村民究竟为何要殴打营田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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