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2 / 2)

有妃君子 风储黛 2075 字 12个月前

gu903();当年的徐义理不过是禁军中无名小卒,若非如此以及魏太师力保,绝难留在官场继续插科打诨。但知道这件事的人,就只有当年那几个老臣,他们不会多嘴告诉了柳行素,徐义理怔了怔,讷讷道:“柳大人……这,你怎么知晓?”

徐义理缩了缩那对招子,竟有几分惶恐。

柳行素与他对视几眼,沉默之后,她挑起嘴角拂了拂手,“柳某只是仰慕徐大人,嗯,徐大人当年可是英勇过人,否则也不会被挑中护送阴山柳氏北迁,这种机会当年可不是人人都能有的。”

眼前的人眼波澄澈而灿烂,笑容轻暖如晴川飞絮,可又仿佛将世事尽在掌握。徐义理被看得大骇,额头沁出了一两滴汗水,“这个……柳大人,你莫抬举在下,徐某不过是,当年不过是一介无名之辈,在禁军干了两年,深知有负皇恩,才会被调任到文官中,实在是汗颜,汗颜。”

说着,额头上真淌下了几滴汗水。

他们两人你来我往说了好几句,卫峥才渐渐品到一丝不同寻常,徐义理邀请柳行素喝酒,是有所图谋,但柳行素应约而来,只怕也是心有所指。

……

此时,韩诀正跪在无极殿中,空旷冷寂的大殿里只有皇帝和他,并一个常侍,此人是皇帝的心腹。

气氛冷凝如冰。

自从上次,韩诀得知白慕熙进入过卷宗库后,便独身在卷宗室翻找了许久。

所有的藏书都是标志编纂过代号的,他找了一排一排的书架,忽然福至心灵一般,跳到阴山柳氏那一处,果然,泰和元年的记载已经不翼而飞。

韩诀压着一股火气,冷峻阴沉地喝道:“崔平!给本官出来!”

崔主簿吓了一跳,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地走来,早已猜到是什么事,便苦着脸色等候审判。

韩诀冷冷问:“太子来中书省,为何不报给我?”

崔平汗涔涔低着脑袋,“这个……下官实在是不敢忤逆太子,他有心要入卷宗室……”

“他进卷宗室,你不跟着?”

崔平无奈道:“那处下官也不敢去……只是后来等久了,担忧殿下有不测,才、才冒着大不韪去了一回。”说罢,又愣愣地抬起头,“大人,太子殿下答应了中书省行宫,包括卷宗室重修的事,下官才放他进去的。难道是,殿下反悔了?”

他猜想韩诀勃然动怒,一定是他又惹了太子殿下。

韩诀心烦意乱,忍不住低喝,“滚。”

东西丢失了,不能报给皇帝。皇帝本就猜忌太子,如果再加一笔,只是错上加错,对太子更加不利,那人好歹是自己的表弟,姑姑的儿子,与他才是一头的,睿王和襄王皆非嫡出,不是正统。

他只能暗中压下此事,但别的都好商量,唯独记载泰和元年那本宗卷,皇帝陛下十分看重,偶尔也会命人将书呈上,或有一二字更改,在保存事实的基础上,皇帝对此事慎之又慎。

但韩诀这主意没打多久,宫中突然传来旨意,皇帝想起一桩旧案,突然要泰和年间所有文献记载。

韩诀甚至来不及通知白慕熙,来不及将那本书要回来,此时箭在弦上,他只能走这一遭。

皇帝想起旧案是假,找那本卷宗是真,他又要改一两个字。

但翻来覆去,都没有找到那本,心难免一跳。“韩诀,怎么回事?”

韩诀稽首,声音沉沉地回荡在无极殿,“启禀陛下,卷宗库失窃,微臣有罪。”

果然是遭了贼了,皇帝龙目一凛,印证了心中所想,难免失望愤怒,“韩诀,朕封你为中书令,难道是为了有今日?你胆敢玩忽怠守,将朕视作何物?”

韩诀俯身不起,“微臣罪不容赦。”

“来人!”皇帝一听,拍案怒目道:“将中书省一干人等给朕召入宫来!”

作者有话要说:韩大人这回遭殃了~

不过,木樨一人做事一人当,不会让他吃太多苦头的。就是,可能要稍稍等一下,他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

☆、第37章身陷囹圄中

柳行素和徐义理已经互盯着看了许久了。

越看,徐义理的心里越发毛,他完全猜不透柳行素的意图,不知她是刻意试探,还是无意之中说了这么一番话。他心下纳罕,正巧牡丹命人抱了一坛酒上来,徐义理借着酒复开怀大笑起来:“这坛酒窖藏了几年了,我也没喝过,柳大人和卫大人今日好福气。”

卫峥回道:“托徐大人的福。”

但柳行素面不改色,对美酒并不怎么热衷。

徐义理举起铜尊,“柳大人,难得到我徐府来,你如此见外,是不给我徐某人面子?”

酒香浓郁厚重,柳行素暗暗皱眉,徐义理想灌醉她?

她扯了扯唇,“柳行素酒量浅,未免贻笑大方,还是以茶代酒更合适。”

三个人碰了碰杯。

徐义理暗中再递眼色,牡丹会意,替卫峥再度斟酒。

卫峥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这回要更谨慎一些,如果牡丹再跌倒,他会立即退后,再借机离去。

但牡丹这回没有盈盈跌倒,反而在替柳行素斟茶时,不小心玉腕轻翻,那晚浓汁泼到了柳行素的衣袍上。滚烫的茶水烫得柳行素忙掀了掀下裳,只听徐义理惺惺作态地训斥:“牡丹,怎么今日毛手毛脚的?”

“大人。”牡丹忙拜倒,眼中含泪。

徐义理再替她向柳行素致歉,“对不住柳大人,我这婢女太轻浮了些,还望柳大人大人有大量,不与她一般见识。”

柳行素取了胸口珍藏的丝绢出来擦拭衣袍,徐义理更是眼光一斜,“柳大人,不如让这丫头赎罪,去厢房换件裳?”

柳行素道了一声“也好”,牡丹便擦拭了清泪,起身将柳行素带往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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