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会白头到老,只不过是天各一方。
***
下午两点一刻,周孟言回到了家中,他随手取出了信箱中的东西,一进门就把自己摔进了沙发里。
大片的阳光从落地窗里照射进来,灰尘在光线中起起浮浮,让他想起了在尘世中挣扎的人们。
当然也包括他。
他伸了个懒腰,从冰箱里取出了一罐冰啤酒,拉开易拉罐,泡沫咕噜咕噜往上冒,他贪心地灌了一大口,又把冰凉的罐子贴在了脸上。
今天的24个小时已经过去一半有余,可他总觉得仍在梦中,浑身轻飘飘的没有真实感。
好一会儿,他才开始拆那些乱七八糟的信件。
有俱乐部的邀请函(见鬼他居然参加过这个骑术俱乐部吗?),也有时装秀的邀请函(噢噢他是好几个品牌的超级vip),还有一些游艇直升机的广告单页。
他闲来无事,一封封拆过去,就当是打发时间了。
最后,只剩下了一封没有邮戳没有地址的信件,甚至连收信人都没有,他觉得奇怪,撕开信封拿出了里面的信纸。
薄薄一张白纸,没有姓名没有落款,但他只看了一眼就明白过来,热泪盈眶。
信上写着:「theend」
theend
☆、第86章桃花
一年后。
周孟言睡得昏天暗地,恨不得永远窝在柔软的被窝里不起来。可事与愿违,有人砰砰砰敲着门,他不得不把头埋到枕头下面去:“林河,去开门。”
睡在客房里的林河也被吵醒了,睡眼惺忪地下去开门:“谁啊?”一开门,他就看见了一个长相标致的年轻女孩,“找谁?”
“周孟言。”白桃一把推开他,直奔楼上的卧室。
周孟言没有锁卧室门的习惯,被她一路杀到床前,气势汹汹:“周先生,请问我的东西在哪里?”
“什么东西?”周孟言从被窝里探出半个脑袋,头发被睡得乱糟糟。
白桃深吸了口气,免得自己咆哮起来:“我外公和你整理的那个什么凶杀案!”
周孟言睡眼惺忪:“那个啊。”他在床头摸索了一遍,从枕头底下翻出了自己的ipad,“在这里。”
白桃都要给他们跪下了:“为什么又是这样……”
“书房里有打印机,你自便。”周孟言打了个哈欠,还想再赖几分钟的床。
白桃没办法,只好自己跑去书房打印资料。
周孟言闭上眼睛想再睡一会儿,可美梦不会再回来了,他翻了两个身,终于还是不情不愿地起床去卫生间换裤子——今天他又做了不和谐的梦,还是那间教室里,依旧那个女同桌,只不过一言不合就开始飙车。
单身的日子可真难过。他叹了口气,没精打采地洗漱完下楼吃早饭。
林河在厨房里煎荷包蛋,听见响动,努努嘴:“这是谁啊?”
“白桃。”周孟言拉开冰箱给自己倒了杯冰牛奶,对现状已经彻底麻木了。
事情是这样的,半年前,他突发奇想打算去度假山庄想过上几天清静日子,看看书,喝喝茶,思考一下人生什么的,结果遇上了大雪封山,然后……出命案了。
山庄里一共有七个住客,幸存三个,他、凶手、一个退休警官。
退休警官姓汪,正是白桃的外公,上个世纪破获了许多大案的神探。
真是有句mmp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就和老汪同志变成了忘年交,退休以后的汪警官没有想着含饴弄孙,而是想整理一下中外的恶性凶杀案,搞搞理论研究。
他就这么被抓了壮丁——好吧他承认这个过程其实非常刺激有趣——但天地良心,他和白桃依旧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虽然免不了从不太熟的朋友变成了很熟的朋友。
和银月也维持着普通朋友的关系,偶尔聊聊微信,并没有更进一步。
但是……他总是会一些奇奇怪怪的艳遇。
比如偶然被困在电梯里的美女居然是自家的新邻居,再比如想搞个风投结果项目创始人是个有几百万粉丝的网红,名副其实的肤白貌美大长腿,还比如他一直资助的贫困孩童今年上了大学,提着土特产过来看他,那也是一个清水出芙蓉的小美人。
总而言之,他身边出现的姑娘不仅美貌身材好,还有内涵有灵魂,并且都是单身,质量高得不科学。
林河很嫉妒他这种桃花体质。
他心里只有呵呵:钟采蓝的确没有再干涉他的感情生活,只不过冥冥之中,给了他更多的选择。
但这有什么用!他还不是照样要靠[哔——]杯解决问题?
“我真是受够了,你只用电子产品而我外公到现在还拒绝看电脑屏幕!”白桃抱着厚厚一叠打印好的纸奔下来,“那就算了,为什么跑腿的总是我?”
周孟言往面包上抹蓝莓酱:“不然呢?”
“我真是受够了。”白桃一屁股坐下,重重叹气,“蹭顿早饭。”
周孟言瞅瞅她的黑眼圈:“又熬夜了?”
“可不是,加完班还要当跑腿小妹。”白桃抱怨完,又想起一件事,“说起来,你门上贴的是什么玩意儿?招室友?”
周孟言点点头:“对啊,我一个人住无聊,找个室友多点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