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亲密的朋友是一回事,整个世界只有一个人,是另一回事。
哪怕他已经愿意接受自己,可也无法容忍今后这一生,只为她一个人而活。
他不愿意。
所以,他没有办法接下面的话。
好在钟采蓝并不是想要一个答案,她早就知道答案,不过是在警告他罢了:“我的计划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她体贴地揭了过去,周孟言便顺坡下驴:“我想了想,也不是不行,只是得仔细完善一下。”
***
聂之文第二天下班的时候,看到了坐在外面等着的钟采蓝,她垂着头,长发披了一肩,很文静的模样。
前台小妹对他挤眉弄眼:“来了好一会儿了。”
他笑着走过去:“采蓝?”
钟采蓝似乎是被他这个称呼惊了一下,本来“聂先生”三个字要出口,可到嘴边却绊住了:“聂……呃,你下班了?”
“不介意的话,直接叫我名字就可以了。”聂之文笑道,“找我有什么事吗?”
钟采蓝给他看自己提着的帆布包:“我给咪咪买了点东西。”
“那给我打电话让我去拿就行了,怎么特地跑一趟。”聂之文话虽如此,却知道她不想多麻烦自己,说过就罢,“走吧,我请你吃饭。”
钟采蓝忙道:“不不,你帮了我那么多,我请你吃。”
“你已经请我吃过一回了,总要给我一个约女孩子的机会。”聂之文笑起来,“给我点面子,好吗?”
钟采蓝踟蹰片刻,这才答应了。
和聂之文吃的这顿饭十分愉快。钟采蓝发现,这个角色似乎也是按照她心仪的样子来塑造的,文质彬彬,绅士有礼,如果忽略他的身份,她可能早晚会爱上他。
她没有压制自己的情绪,让这种爱意稍稍表露,聂之文也察觉到了,笑意更浓。
吃过饭,她跟着聂之文到了他家里,一进门,便问:“咪咪呢?”
“在那边。”聂之文给她指了路,“我把它放在小卧室了。”
钟采蓝便跑去看,聂之文拿了个纸箱给它做窝,垫了几块毛巾,小咪看起来精神了不少,用爪子拨着箱子玩。
她一边用逗猫棒逗着猫玩,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打量这个房间,这原本应该是个儿童房,但现在空置着,随意堆放了一些杂物。
录像会被藏在这里吗?钟采蓝想了片刻,否决了这个可能。
以聂之文的谨慎,录像一定会被放在一个十分安全隐蔽的地方,他会把猫放在这里,也就是并不担心这个多动的小家伙会不小心把东西翻出来。
钟采蓝给小咪冲了奶粉喂了一顿,又给它的伤口上了药,然后开始发愁:“我要怎么才能教会它用厕所呢?”
聂之文微微皱眉,随即道:“它不是自己会用吗?”
“我也没有养过。”钟采蓝把猫厕所准备好,“这个是放卫生间里吗?”
“就放这里吧。”聂之文道,“太远了它也走不动。”
钟采蓝点点头,很歉疚似的对他说:“我一定会尽快找到人收养它的,如果它弄坏了你家东西,我会赔的。”
聂之文忍俊不禁:“它就那么一点大,能弄坏什么。”
“万一是个调皮鬼呢?”
“那我也不要你赔。”聂之文笑道,“你给我个追求你的机会吧。”
钟采蓝双颊嫣红,小声道:“原来,你以前不是在追我啊。”
“是,当然是。”聂之文没有放过这个机会,“那你……”
钟采蓝无意识地咬了咬嘴唇:“我没有办法告诉你答案……我要想一想。”
“当然,你不需要马上答复我。”话虽如此,可聂之文已经明白,她点头也不过是时间问题了。
这样的女孩,一如既往地好上手。
今天,他再提出送她回家,她便点头同意了,没有再推拒,只是依然让他送到楼下,临别前,她欲言又止,聂之文看出来了:“怎么了?”
“你要记得喂小咪啊。”钟采蓝犹豫半天,还是道,“上班前记得给它冲奶粉,两勺奶粉,水放八分满,应该够它一天喝的了。”
聂之文啼笑皆非:“就这个?”
“小猫很脆弱的。”钟采蓝认真道。
聂之文点点头:“好,知道了。”
“谢谢你,之文。”钟采蓝望着他,眼里有亮亮的光。
聂之文叹气:“冲你这句话,做牛做马都认了。”
钟采蓝像是被他说得不好意思了,匆匆丢下一句再见就下了车,聂之文目送她上了楼,抬头望向公寓,三分钟后,左边第二户人家亮了灯,再仔细看看,果然阳台上晾了些女孩子的衣物。
他记下了房间的位置。
而钟采蓝一回房间,便见周孟言捧着衣服诉苦:“我衣服晾里面干不了。”
考虑到聂之文十有八-九会送她回来,钟采蓝要求他不许把自己的衣服晾到阳台上,可晴天也就罢了,昨天晚上下了雨,今天又阴沉沉的,他晾了一□□服也没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