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程程临时编故事:“也没有什么的,就是一个网友写她小时候天天被隔壁大哥哥起伏,后来长大了成天欺负他的事。”
贺妈妈说:“这有什么好笑的啊!”
贺程程:“不好笑吗?这种转变多大啊,以前是狼吃兔子,现在是兔子咬狼了。”
贺妈妈摇摇头:“不好笑。不过也算是励志了,像我跟你爸爸这样,一开始他处处让我,后来处处欺负我的,就是人间悲剧了。”
贺建军耳朵红:“我还在这儿呢,别当着我面说我坏话,谁欺负你了。”
贺妈妈哼声:“谁欺负我谁应声,你不是天天给我气受吗?”
贺程程十分无语:“爸爸妈妈,你们总这样吵来吵去的,对女儿的心理健康很不好的,会让我感到畏惧婚姻的。”
贺妈妈一下挺直了腰:“畏惧什么婚姻啊,多一个人给你钱花,这不是天大的好事吗?咱们母女俩说点小秘密吧,你最近谈朋友没有。”
一说到谈朋友,贺建军两只耳朵自带雷达似的极度灵敏,连同身子都往贺程程那边靠了靠,想第一个知道有没有拱白菜的猪。
贺程程的脸一下烧起来,虽说跟关戎的地下工作已经持续数年,但面对这样的问题还是会觉得面红耳赤:“说了还算小秘密吗?”
贺妈妈说:“你就告诉我一个人,我不告诉别人的。”
贺建军又凑得近了些,贺妈妈一脚踹他座椅后面。
“你认真开车行不行,我跟我女儿说话,有你事吗?”
贺建军:“我也想听啊,就你关心女儿,我不能知道她情感状况?”
贺妈妈说:“你关心个鬼,就知道成天坏事。”
贺程程趁着他们俩吵架的时候,赶紧装模作样地歪头睡倒在沙发上。
等贺妈妈又完成战斗,再看过来,贺程程闭着眼睛,气息十分绵长平稳了。
“行了,别说话了,你女儿睡着了。这孩子太累了,都有黑眼圈了。”
她的手抚摸在她额头上,触感太温柔,贺程程笑了一笑,真的坠进梦里。
在家的日子总是分外幸福,贺程程一连几天足不出户,每天不是睡觉就是躺着,把在关戎那边缺损的精神都找了回来。
脸色刚刚好了点,就被贺妈妈拉出去买衣服做头发,去雀斑的事情又被提上议程。
贺程程也不知道自己这点小斑怎么忽然就这么不入亲妈的眼睛,贺妈妈一时最快才说漏了嘴:“脸上白白净净的容易找男孩子嘛。”
贺程程一口奶茶差点吐出来:“找找找什么男孩子啊?”
贺妈妈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年纪也不小了,该好好考虑这个问题了。”
贺程程跟她打马虎眼:“我才二十出头呢。”
贺妈妈说:“那你这个头出的有点多啊,女人过了二十五,就是走下坡路了,还是要好好保养的。你以前不是挺爱漂亮,还带美瞳吗?”
贺程程捂住脸:“但我也不想祛斑啊。”
贺妈妈推她进了一家美容店:“那就做做护理。”
等到晚上,贺妈妈带女儿进了一家高级餐厅,贺程程才终于知道她最近为什么对自己的脸如此上心。
对面也是个中年女人,看见母女俩后眼睛当即直了,指着贺程程道:“认不出了了,程程变太多了,越来越好看了,还是研究生?你跟老贺真有福气。”
贺妈妈喜笑颜开,向贺程程介绍了下:“这是祁俊妈妈,祁俊你晓得的,以前大院里跟你一块长大的。”她又问对面:“你儿子呢?”
对面阿姨看了下手机,道:“路上堵车呢,毕竟是下班晚高峰,马上就到了。不好意思了,程程。”
三言两语,贺程程立马明白。这哪是普普通通的一顿饭,这可是鸿门宴啊,她妈妈什么时候也有当红娘的兴趣了?
贺程程当即要起身离开,被贺妈妈死死按住,跟她递眼色:“就是吃个饭!祁俊也刚从首都回来,你以后要是回那边工作,也有个照应。”
祁俊妈妈猛点头:“对的,对的,我们祁俊在那边有一家公司,做得还不错。你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以后多多来往。”
只是吃一顿饭?贺程程还是带着一份狐疑地看着自己妈妈,贺妈妈在她耳边低声道:“别不懂礼貌。”她咬了咬唇,坐下来。
等待的间隙,祁俊妈妈问了贺程程很多个人问题,虽然没有涉及什么隐私,不过问得过分细致,还是让贺程程不太高兴。
祁俊这个人,她是真的不太记得了,那时候大院里孩子不少,很多也都跟她玩得不错,但一直联系到现在的,很少。
因为有这么一层关系,贺程程自己也不知道这真是叙旧还是变着法的相亲,一只手把手机翻过来又翻过去,不知道该不该跟关戎吐槽。
正琢磨着,有个个子中等的西装男推门进了包厢,对面阿姨立马兴奋地介绍:“程程,你看,我们祁俊是不是也变帅了?”
祁俊被晚六点的高峰堵得一肚子火,从地下车库上来的时候,又因为急躁出了一身汗,这时候正在气头上呢。
看见自家老妈这么热情,原本想讽刺两声,问问“谁的面子这么大”,看到坐在桌边的贺程程后,怔了下。
从小钦定的关首长孙媳,怎么今天纾尊降贵地来跟他相亲了?祁俊立马找机会给关戎发短信:“你知道我今天相亲遇着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