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戎:“别急,你妈妈来电话了。”
咦?贺程程:“那我先挂。”
贺程程傻乎乎看了会断线的对话框,一边好奇妈妈为什么给关绒绒打电话,一边在眼前反反复复出现他的上半身。
他皮肤真的好白,可身材也真的太好,浑身上下好像没有一块肉是多余的,增一分太多,减一分太少。
加上那张时而坚毅时而不羁的脸,将鲜衣怒马的少年感和挥斥方遒的成年感完美的杂糅在一起,有一种……让人想靠过去的感觉。
贺程程使劲摇了摇头,就像是要把这想法从脑子里倒出来一样,不停跟自己说着,年轻人,你的思想很危险啊。
手机忽然又响起来,贺程程过去接听。
关戎已经穿上了T恤,但过分紧的上衣还是让好身材一览无遗。
贺程程不由咽了口唾沫,紧接着听到他说:
“你妈妈怀疑你恋爱了,明天要我过来审问你。”
Chapter 47
后一天大早,关戎穿着军装过来。
版型挺括的冬季常服,没有一般冬装的累赘,仍旧沿袭了其他季节的特点:款式合身,版型挺括。外面搭配着长大衣,走起路来都带着风。
陆军虽说是老大哥,因为军种需要,采用的是松枝绿。这种颜色自出世以来一直饱受争议,对它的评价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两极分化严重。
贺妈妈作为爱美女士,就一直对这种绿色不够感冒,嫌它土气又显老。但今天看关戎穿过来,飒爽潇洒,腹诽原来不只是衣服衬人,人更衬衣服。
连带着态度都好了些,笑着说:“戎戎来了。”
贺建军也看得两眼发直,倒不是因为关戎的颜值,退役的时候除了一根印着“P*A”的皮带,军装什么的一律都上交给组织了。
一个战士对军装的渴望永远是赤诚而火热的,他这会看军装的认真程度,不会比以后看女婿的少,要是旁边有放大镜,贺建军铁定已经拿手上了。
他完全是在一寸寸地看军装,边看还要边跟关戎讨论细节,一会说:“我们那会没有这个。”一会说:“这改动其实意义不大。”
贺妈妈在旁边咳嗽好几声,最后拎着贺爸爸耳朵,将他放倒在了沙发上。贺建军一脸不理解地看着她,她哼声:“还有正事呢。”
所谓正事,就是贺程程疑似跟教官恋爱的事。
关戎听得怔了下,一时之间在怀疑对方是有意诈他还是真的这么料事如神,留了一点余地地问:“……这是程程告诉你们的吗?”
贺妈妈说:“是我们根据她同学的话猜的,戎戎那天你也在场,你仔细回想回想他们的对话,是不是挺多猫腻在里面的?”
关戎装模作样想了会,摇头:“没觉得啊。”
贺妈妈挑着眉:“怎么能没觉得呢,她舍友男朋友说漏了嘴,还被她舍友踹了脚。后来程程拿话岔开了,她舍友男朋友也不再提了。”
关戎敛眉,佯装沉思:“那……”
贺妈妈说:“那肯定就是因为程程就是那个跟教官恋爱的小孩儿呗,她怕说了之后被我们骂,所以才故意拿话岔开来。对了,这次她还给那男孩买礼物。”
关戎下意识问:“礼物?是什么?”
贺妈妈说:“是……”又反应过来:“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程程恋爱了,而且对象还是个军校学生,这件事太难让人接受了,我想想就觉得害怕。”
贺建军听得嚷嚷起来,说:“你这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对军人的鄙视啊,你别忘了,你以前也是个吃大锅饭的军人,现在怎么觉悟这么低起来了。”
贺妈妈气呼呼的:“你闭嘴,能等人把话说完了在发表意见吗,我不是对军人不满,只是当军人遇见你女儿,我觉得不好!”
贺建军说:“军人遇见程程,怎么就不好了?”
关戎也拿一双黑眼睛看她,微抿的嘴唇带着隐匿极深的不满。
“怎么不好?首先居无定所,给不了程程安定的生活,就是最大的不好。军人的一切都是国家的,为了国家四处迁徙只是家常便饭。
“哪怕是你贺建军,也跟着老首长换过几次地方,搬了几回不近不远的家。我知道这其中的艰辛,不想我女儿重蹈覆辙,也受这样的苦。”
这就是变着法地骂贺建军吧,贺建军以前当兵的时候就跟她说过,他身为军人,把生命和意志都奉献给祖国,无法做一个一般定义下的好丈夫,好爸爸。
那时候两人热恋,贺妈妈正迷恋他呢,把这样的说法当成是一种血色浪漫,含羞带怯地说就是爱他这样的家国情怀,大公无私……怎么今今今天就换了一种说法。
女人太善变了!贺建军内心呐喊,表面死撑:“你是不是说太远了,程程还只是恋爱。”
贺妈妈说:“我知道还没到谈婚论嫁的时候,但是恋爱是不是也太小了?她十二月才过完十八岁生日啊,未来还有很长的一条路要走,不能把大好时间浪费在恋爱上。”
她忽然看了一眼关戎,声音小下来:“而且,我说个比较现实的吧,军校里毕竟女生很少,有些学员就是借着军训的由头出来找女朋友消遣的。“
这一点,关戎没办法反驳。不管哪里都不会只有完人,这样的事情其实不止是在军校里,在其他任何地方都会有可能发生。只是在那种雄性荷尔蒙分布密集的地方,发生的可能性略微会大一些而已。
学院里脚踏几条船的也不是没有,军旅的寂寞不仅表现在军人身上,也表现在他们的伴侣身上。男人也会有不安全感,而他们的解决方式就是——多找几个,慢慢淘汰。
对于这样的心态,关戎并不赞同,但其实是能理解的。
他只是没想到,同样是军人出身的贺妈妈,因为过于洞察他们的一言一行,导致了对他们最深的不理解。贺程程这场仅仅只是疑似的恋爱,居然也能引起她如此大的反弹。
关戎又听见贺妈妈说:“我也担心她会吃亏,她这么小,又这么单纯,别人稍微一骗就会上钩的。”关戎眼神忽然躲了下,他慌张起身,说:“我去跟程程聊聊吧。”
楼上,贺程程刚刚起床不久,虽然洗漱过一会儿,对自己温暖绵软的大床还是割舍不下,提着珊瑚绒裤子就又钻了进去,舒服地直打滚。
房间外面,贺妈妈声音传过来:“程程,你戎戎哥哥过来了,两个人好好玩会儿啊,下午就带你们一道去基地准备过年了,首长他们也都来。”
贺程程高高答应了一声,吓得赶紧从床上跳起来,要换一身衣服。刚刚解了最上面的两颗扣子,房门的把手忽然转了半圈,有人不问自来地开门。
关戎一张脸上带着几分随意的样子,目光自进来之后,就肆意地上下左右打量站在床上的贺程程,笑容也是邪邪的:“一见我来就脱衣服?”
门被关饷在他身后。
贺程程忽然脚下一软,摔坐下来,揉着屁股喊痛的时候,看到关戎像个八爪鱼似的从床尾一路向上,手脚并用地覆盖起她整个身体。
贺程程一边往下躺着,一边用手死死按住他肩膀,小声焦虑地喊着:“关绒绒,你别这样,这是我家啊,妈妈还在外面呢。”
听到“妈妈”两个字的时候,关戎忍不住愣了一下,阴翳也压在贺程程头上,一动不动地静立好久。她满肚子狐疑,撑起一只眼睛小心翼翼地看向他。
偷看的样子像个畏手畏脚的小动物,关戎一张脸表情快速变化,他收回修长两手撑在她两耳旁边,轻声而满是诱惑地说着:“在就在呗。”
关戎压在贺程程身上,几乎与她毫无间隙地近距离亲吻。
有过前几次的练习,终于不再是青涩迟钝的少年,知道接吻之前先轻吮她的嘴唇,在她放松下来的时候,舌头直入牙关,推走她口中所有的空气。
攻城略地的掠夺,完全不留给对方一丁点的余地。
那次元旦短暂无比的相遇之后,两个人又是许久没见。久到关戎多熬了一根白发,久到他想和贺妈妈说得一样,想找一个消遣用来慰藉。
只是他的眼光很高,胃口又差,只能吃得下跟贺程程一样身材,一样脸蛋,一样软乎乎性格的女孩子。
如果从小就被他欺负调`教过的,当然最好。
可是没有,所以所有的思念都缠绵堆叠到这时,等着见到她的时候,一次性喷薄而出,毫无保留。
贺程程的珊瑚绒睡衣是可爱的雪白小兔子,连体带帽的设计,有长长的大耳朵,跟缩在屁股上,和兔子一毛一样的小尾巴。
睡衣的手感就像这冬天体贴的地暖一样,舒服绵软得让人舍不得挪开手。
而比这衣服更软的还有贺程程的身体,它在关戎的亲吻下发生着很奇怪的化学反应,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随着这火炉一样的男人,一点点的融化了。
贺程程一边吻一边用力的喘气,两只手勾住他脖子,并得紧紧的双腿也想找个什么东西攀附似的,在他身体重压下瑟瑟发抖。
屋子里的温度明明恒定,关戎却觉得整个人由内而外地散发巨大热量,连带着四周空气都被烤得炙热发烫,燃着噼里啪啦作响的火星。
他几乎是迫切地松了大衣,同时弓起身体,狠狠地扯开了领带。吻着贺程程的嘴唇却一点都不舍得挪位,用力又执拗地深深纠缠着他。
关戎的声音因而含糊不清:“你背着我又勾搭了哪个教官?”
贺程程对关戎突如其来的演戏欲没有一点兴趣,含糊着:“唔唔唔。”
关戎则继续进行着自己的角色表演,抓着她薄肩:“说了我就不踹你屁股。”
贺程程断然不能将自己的智商跟此人降到同样低的位置:“唔唔唔。”
“不说是吧。”关戎在她身上坐起来,直接扔了自己的大衣,再重新倾覆下来,往她耳边轻柔地吹气:“不说我就让你下不了这张床。”
喂喂喂,尺度是不是有点超标了?贺程程有点难受地挺了挺腰,意外撞上他某处坚硬,她不舒服地往上挪了挪,小声说着:“关绒绒,你腰带磕着我了。”
关戎脸色却倏忽大变,眉头紧锁,很用力地咬了下她唇后,抬起头看向她。
贺程程疼地吟了声,小拳头砸在他锁骨上,被动完成了自己的第一次演出:“那个教官比你可好多了!温柔体贴,从来都不会欺负我,也不会咬我!”
关戎闭起眼睛,深呼吸几下,睁开的时候,火焰灭了大半,他用不太平滑的嘴唇厮磨她。
“比我好多了?你想想清楚,再对我说一遍,看我是会欺负你,还是更用力地欺负你。”
贺程程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忽然怂了。而房间外面传来平时温柔此时鬼魅的一声:“程程,快来开门,妈妈给你和关戎切了水果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