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锦已经做好了挨骂的准备,上了马车之后,就老老实实端端正正的坐好,等着傅氏发作。
没想到,傅氏竟然只轻飘飘的说了句:“以后在人前注意些,免得被人取笑。”之后就再也没什么了。
夏云锦颇有点逃过一劫的庆幸。
傅氏忽然又冒出了一句:“你每个月月事的时间都记得吧!”
......这话题跳跃的也太快了吧!夏云锦心里嘀咕着,面上却挤出了笑容:“记得,正好是在成亲前几天。”
傅氏嗯了一声,默默的计算了一下,又叮嘱道:“如果这个月的月事迟了,一定要记得告诉我一声。”
夏云锦:“......”
好吧,她现在总算是听懂傅氏的意思了。可是她和萧晋才刚成亲,就这么催着要孩子,也太着急了吧!
傅氏显然是从她的脸上看出了她的不以为然,立刻又把身为婆婆的威严搬了出来:“生儿育女本来就是头等大事,不能马虎大意。进门第一个月就怀上身孕的是进门喜,这可是吉利大喜的事情。若是你有这样的福气,也是我们萧家的福气......”
夏云锦被迫听了一堂课,课题是“论怀孕生子的重要性和进门喜的可能性”以及“要树立多子多福的正确观念”。
傅氏滔滔不绝的说了一路,夏云锦听的耳朵都快出老茧了。还不能表现出不耐烦的样子,只能老实的听着。
到了晚上,小夫妻独处的时候,夏云锦对着萧晋吐起了苦水:“也不知道你母亲抽了什么疯,一路上都在说孩子的事。好像我应该变成母猪一胎生上好几个才对......”
萧晋先是闷笑,后来索性哈哈大笑起来。
夏云锦气闷的用力捶了他几下:“亏你还好意思笑,我都快郁闷死了。我是喜欢孩子没错,可也不能这么急着催我生孩子吧!这又不是发豆芽,今天放了豆子明天就长芽。听你母亲的意思,要是我不早点怀上孩子,她大概就会给你纳几个小妾回来排队等着生孩子了。”
萧晋不敢笑了,立刻举起右拳郑重起誓:“我这辈子绝不会纳妾!不管是谁逼着我都没用!”
夏云锦心里甜丝丝的,口中却轻哼一声:“你现在倒是说的好听,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万一我一直都没怀孕生出儿子来,你母亲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理由逼着你纳妾,你能坚持得了吗?”
萧晋无奈的笑了:“你别钻牛角尖好不好。根本没发生的事情,没有讨论的必要。我们两个都很年轻,又刚成亲,今后日子长的很。怎么可能没有孩子。”
夏云锦没吭声。
是啊,她也知道自己是在无理取闹,这种可能性极小。可是,她就是忍不住的这么想。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萧晋会怎么做?或许是因为越来越在乎了,再也没有了以前那种随时可以抽身走人的洒脱心态。而是像全天下所有的女子一样,耿耿于怀的想知道丈夫到底有多爱自己。
成亲以来的和谐甜蜜,在这一刻忽然画上了一个顿号。
萧晋叹口气,将她搂紧怀里:“傻丫头,我以前没有告诉你,我在前世从来没有过孩子。这种话说出口有点矫情,也太像假话了。可是,在我心里,你比孩子重要多了。”顿了顿又道:“如果我那么想要孩子,两年前我就该听母亲的话,先娶文怡表妹,再让绿蔓开了脸做通房,说不定早就有孩子了。我娶你,是因为我喜欢你,和家世无关,和孩子无关。明白了吗?”
夏云锦鼻子微微泛酸,眼中闪过一丝水光:“萧晋,对不起,我不该无理取闹。”
萧晋低头,宠溺的笑了笑:“你介意这些,是因为在乎我。我喜欢你的无理取闹!”
夏云锦又想哭又想笑,复杂的情绪在心头酝酿了片刻,不知怎么的冒出了一句完全意想不到的话:“原来,你不仅考虑过你的文怡表妹,还考虑过绿蔓。”
萧晋:“.......”
“怪不得绿蔓老用那种幽怨的眼神看着我,感情是早就想着做你的通房丫鬟了。”夏云锦越说越生气,气势汹汹的瞪着萧晋:“你给我老实交代,是不是早就惦记上她了?”
什么叫“祸从口出”,萧晋总算是彻底领教了。之后,又领教了什么叫“百口莫辩”“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等等。
在经历了这个惨痛的教训之后,萧晋暗暗发誓,从此以后再也不随便提起任何一个女子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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