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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标锁定：普瑞·市，多尔士道211号，坐标：n695·w3622。】

“什么参考价值？”乔文冷静下来问道。

“我想送人礼物，可不知道送什么好，所以就找人问问，不过毕竟是陌生人，他们的答案没有参考价值。”安笑道，对于这个结果他一早有估计所以谈不上失望。“你呢？如果有人送你礼物的话，送什么你会比较高兴呢？”

乔文用一种“你脑子没病吧”眼神看向安，“你不是心理学专家吗？送礼物，最关键的不是物品而是心意。再说，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喜好，你问再多人都没用。”

“怎么会？这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安干脆的侧过身，面向乔文拿出一副认真与他分享心得的架势道：“例如琳，她是一个很聪明的女孩，她没有直接冒失的上来问我，而是在一旁观察了几个人的要求后再估量着我的底线，她等着有人不断提价可是又害怕继续拖延我会收回诺言，所以她看准时机去找你套交情，拿住底牌后立刻来找我索要她认为她能够得到的最大利益。”

“通过他们提出要求的顺序，金钱的数额，我差不多就能推测出他们的性格。拉德性格爽直但是却不愚蠢，米米喜欢贪小便宜但是却没什么心机，而且她很会讨好人，我猜测她大概是这个酒吧里很受欢迎的女孩。胡安喜欢算计，可胆子不够大过于保守，我猜他大概会经常埋怨自己错失机遇。琳则目的性强，一个自认为见多世面心态老成的小女孩，成熟之下其实还是天真了点。”安慢慢对那些围着他需求物品的人进行着简单的分析，这些人他至多与他们交流过两句话，而且还是在被一堆人包围的情况下，匆匆的两句对话，大概模式就是“安，我能要……”，“可以。”“谢谢！”这样快速晃过而已。

显然，安只是抽取了一些简单的分析给乔文，安那双透彻却看不到底的双眼让乔文知道，他得到的情报可不止这些。所以安总会无形的给他压力，因为仿佛所有的东西在安眼中都是透明的，只要安愿意他能通过任何小细节去发现他所需要的秘密，而被他窃取的人还毫无察觉。

乔文看着眼前滔滔不绝的安，他甚至觉得坐在他面前的这个并不能被称作人，他就像个怪物，令自己恐惧和兴奋。

兴奋？

对，兴奋。

他甚至能感受到自己体内的每个细胞都变得活跃起来，乔文把这个感觉最终归结于是遇见了值得他提高警惕全力以赴的敌人的兴奋。

“大概对于陌生人来说，最实在的还是物资与金钱，所以他们每个人提出的要求其实只要有钱就能满足。米米的眼妆很容，指缝里有淤青，身上的物品看上去亮丽可实际都很老旧，嗓音暗哑刻意穿着高领服，对人说话的态度有些下意识的小心翼翼，我猜测她可能长期处于某种暴力的环境中，她男朋友的性格有够糟糕的，应该还欠了很多债。我本来以为她可能会提出与她男朋友相关的要求，例如改变她男友的恶习，或者是她男友惹上的麻烦，不过她还是选择了金钱。”

“不过这也很正常，毕竟我跟她是陌生人，不值得信任。所以无论是米米还是拉德，甚至琳，所有人要的都是钱而已。”言毕，安的睫毛眨了眨，有些期待的看着乔文，“你呢？你想要什么？”

“我没兴趣成为你的研究对象。”乔文拒绝。

“双肩绷紧，握着控制盘的五指收拢，腰部挺直，这证明你进入了一种防备状态，你害怕我。表情凶狠，眼神凌厉，你歧途通过威慑我来掩盖你内心的恐惧。现在呼吸放缓，自我放松来反驳我前两句的推测……”安兴致盎然的看着乔文随着他的每一句身体相应做出的每一个细微变化。

“我现在明白为什么他们要堵住你的嘴巴和蒙住你的眼睛，因为这真的很令人讨厌。”乔文瞬间能理解海罗温病院的人为什么不给安直接注射休眠药物了，因为某种意义上看着这家伙被束缚起来发挥不了他这扰人神经的能力时，确实很爽。

乔文现在已经全身放松了，完全处于一种敞开的状态，而让认真注视着安的双眼里面干净的没有任何杂质。安发现，在这一瞬间，他看不出有关乔文的任何情感变化，安觉得他像是在照镜子，这一刻乔文与自己有了某种意义上的重叠。

“我很抱歉。”安承认错误永远都那么的果断和有诚意。

车内的气氛有些凝滞，乔文直视着前方，而安侧身对着乔文。可以听见外面陆续有车在车库内进进出出，昏暗的车厢内经常会几道光束从外闪过，那是其它进出的车上的照明灯。

“零犯罪率。”乔文开口，“我想要联盟变成零犯罪率的存在。”

这完全就是一个无理的要求，因为根本就办不到，与其说是希望实现，不如说是用来为难人。

而被为难的人，安竟然真的低下头开始认真思考。

“虽然有些麻烦，可能需要一些时间。”安想了一会后有重新挂起笑容道。

“我想我大概忘了告诉你这个要求的前提是，不准让联盟消失，也不准干掉所有人。我的要求是联盟如现在一般存在，在这个体质下，在这些人口基数下，零犯罪率。”乔文第一次这么精准快速的理解了安话语中隐藏的含义。

安为难了，经过认真的思考，脑内想了各种方案推算它的可行性与成功率，最后不得不承认，在乔文的各种前提要求下，他无法实现乔文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