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1 / 2)

“抱歉,来晚了。”

“没晚,是我早到了。”面无表情的纪涵努力克制住立即掏出手机来各种拍拍拍的冲动,转身说道,“跟我来。”

“那个……”

“怎么?”

“想吃雪糕吗?”

纪涵眨了下眼才意识到自家爱豆似乎想请她吃东西,她会拒绝吗?当然不会!于是她点了下头:“好啊。”

章御转过身的瞬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了“哒哒哒”的声音,他疑惑地回头,只见那双猫眼疑惑地看着自己,好像在说“看什么呢?”。

“……”错觉吗?

当章御再次转过身时,他身后的纪涵再次兴冲冲地蹦达了起来!嗷嗷嗷!男神请雪糕!男神请雪糕!虽然雪糕肯定留不住了,但雪糕棍一定要留下来和之前的那堆放一起。不,之前的那堆只是他帮她买的,这支却是他请自己吃的,意义完全不同,果然还是要单独保存才可以,握拳。

因为之前帮买了n多次的经验,章御对纪涵吃什么雪糕还是很有心得的。

纪涵接过雪糕:“你不吃?”然后反应过来,“的确是不方便。”他之后还要“面试”呢,虽然是走个过场,但他自己不知道啊。

她如此劳苦功高,吃他根雪糕也不过分。

于是纪涵心安理得地吃了起来。

章御看着她撕包装袋的动作,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曾旺那个“她骗了我一根十几块雪糕”的梗,莫名有些想笑。他有些赧然地轻咳了声,就见她如猫般小口小口咬雪糕。明明人看起来冷冰冰的,吃起雪糕来却很可爱。天热雪糕融化的快,所以很快她嘴巴周围就糊了一圈的奶液,只能伸出舌头来舔。

他心跳蓦地快了拍,连忙别过头,不敢再看。

另一边,纪涵本人也是很忧郁,她吃雪糕向来是三四口吃完,享受的就是那个满口冰的快感嘛。可眼下这不是不舍得吗?可是小口吃真是不习惯,早知道该买个碗把雪糕丢进去,等全部化了再慢慢喝的。

“到了。”

纪涵停下脚步。

章御抬头去看,头顶那硕大无比、花里胡哨的“美丽花店”的牌子让他稍微有些汗颜,但装修地的确是很好,不仅从屋外看来如此,屋内亦然。大约是因为还是新店老板也不太懂的缘故,鲜花拜访的位置都有些问题,不过质量都很好,各种工具也是颇为齐全。

“你就是小纪说的要来面试的人吧?”郑大爷背着手从楼上缓缓走下,口袋中的收音机中正播放着《智取威虎山》的片段,他就踩着“穿林海跨雪原气冲霄汉”的调子一步两步三步往下走,似魔鬼的步伐,摩擦摩擦……

简直有毒。

纪涵抽搐了下嘴角,心想郑大爷这是什么意思,想证明“在我的bgm里没人能打败我”吗?

另一边,章御也是惊讶了,这倒不是因为郑大爷自带bgm,而是因为他没想到开花店的会是这样一位老人。下意识的,他再次想到了自己的爷爷,莫名就对眼前的这位老人以及这家名气有点奇怪的花店,有了几分亲近感。

“是的。”

“嗯。”郑大爷上上下下打量了章御一番,心中暗想“这小子长得是挺帅,也怪不得小纪神魂颠倒,怕不是个蹭包养的小白脸哟,不行,我得考验下”,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只一点头,“跟我上楼来。”

“好的。”

“小纪,你就在楼下等着。”

“……哦。”

纪涵暗自腹诽郑大爷还真是装的似模似样,一边只能老老实实地待在楼下,并且暗自庆幸自己装了监控,稍后回去就把章御大大今天的样子截下来保存,拇指。

不仅楼下,楼上纪涵也花钱装修了一番。不过因为原本就有雏形,所以很快就搞定了一切。如果不是怕太夸张惹人怀疑,她是真的想精装修啊啊啊,这样多有“金屋藏娇”的快感。qaq

她正“痛并快乐着”,却不知道戏多的郑大爷差点把名为“面试”的小船给划翻了,本着“要对人家无父无母的闺女负责”的原则,他险些把章御祖宗八代都给查了个遍。

而章御虽然觉得面试时问这些问题有些奇怪,但一方面考虑到对方是老人另一方面因为刚才移情作用生出的亲近感,也是老老实实地做了回答。

到最后,郑大爷不得不承认,眼前的小子虽然看来腼腆了些却当真不是什么坏小子,且也是真的对花草了解,让他坐镇在这里,比他自己来开还要合适的多。

而就在他提出“你晚上必须住在这里”的要求时,这小子居然老老实实地说这样还省了他的房租,也不怕他趁机克扣他工资,是不是傻。

不过傻点也好,容易骗。

就这样,郑大爷结束了自己满是套路的面试官工作,而章御,也成功地获得了这份工作。

“怎么样?”注意到两人下楼,坐在楼下的纪涵站起身问。

郑大爷清了清嗓子,依旧十分入戏地说:“就他了,最迟后天搬过来,然后就正式上班吧。”

两人一起走出花店后,纪涵说:“恭喜。”却没有得到回应,她有些奇怪地抬起头,却见章御若有所思地回头注视着花店,她的心顿时一紧,心想他不是看出什么破绽了吧?

……不要啊,她不想被爱豆讨厌!

然后,她就看到他转过头,对自己说——

作者有话要说:纪涵:痴汉有什么不好?我痴汉我骄傲,我为国家的经济建设做出了贡献【抱着一屋子的爱豆手办如此说道】

☆、10花店新店员

“我觉得有点像是在做梦。”

章御没有撒谎,他是真的觉得自己有点像是在做梦,就在前不久,他还觉得自己举步维艰,再也坚持不下去了。下着暴雨的晚上,他躺在狭窄房间的狭窄单人床上注视着顺着墙缝渗入的雨水,耳边响起的是亲人的咒骂声,话题不外乎是“毕业这么久了却一分钱都没给家里,你活着有什么意义”之类……

那一刻,他是真的觉得已经不行了,已经到极限了,思考着是不是干脆放弃,找一份正常的、适合他处境的工作。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辛苦,也不会被家人那样的诅咒。

然而第二天,该送报纸的时候,他还是习惯性地爬起了床。

人虽然起来了,心却没有。

那段时间,他整个人都很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