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樱有点嫌弃:“这故事不是很好听。”
可霍云松还是坚持讲了下去:“那个人醒后,非常感激那支香的主人,特地去找她致谢。”
“然后呢?”
“他爱上了她。”
孟樱:“……这故事真的很老套。”话虽如此,她却还是想知道结局,“他们在一起了吗?”
“嗯,在一起了,很恩爱。”霍云松想,跨越了前世和今生,他们还是在一起了,救命之恩真的要以身相许才可以。
孟樱想想,勉为其难表扬了一下:“大团圆,挺好的。”
霍云松失笑:“我不是很会讲故事,你多包涵。”
“你也有不擅长的事吗?”孟樱觉得自家男朋友除了不会生孩子,其他堪称全能。
“当然。”在这样的黑暗里,她的呼吸声清晰可闻,霍云松心猿意马,忍不住开了一个带颜色的玩笑,“比如我哄女朋友睡觉只有一个办法,显然讲故事不是。”
孟樱好奇:“那是什么?”
“现在不能做给你看。”霍云松清了清嗓子,“小龙还没有成年,听到不好。”
孟樱的反应速度比从前快多了,她一把拉起被子把自己埋了进去,单方面结束了今天的夜聊。
霍云松心平气和地想,还好,只是害羞而已,看来左晨旭对她的阴影已经消散不少了。
那么接下来的关键问题就在于……黄璨下一步会怎么做呢?
***
省城高级私人会所的高级包厢外,余秋池深吸了口气,抬手敲了敲门。
“进来。”里头传来一个女人懒洋洋的声音。
余秋池走进去,握紧了拳头,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黄小姐,失败了。”
“噢?”黄璨正坐在真皮沙发里抽烟,闻言眉毛都不曾挑一下,哪里还像是那个骄横的大小姐,“怎么回事?”
余秋池能被黄璨选中作为棋子,自然有她的长处:“我们进去的时候孟樱已经不见了,手机也被人拿走,但她的腰带留在了床上,仇兰桂还是知道了。”
“嗯?救她的人是谁?”黄璨吸了口烟,徐徐吐出烟雾。
余秋池说:“小区里的监控录像拍到了一个车牌号码,我托朋友查了,是陶家独子陶柏的车。”
“陶家?”黄璨想了想,“他和孟樱是什么关系?”
“朋友。”
“这倒不奇怪了。”黄璨并不在意左晨旭是不是真的成功侵犯了孟樱,她关心的是后续,“仇兰桂没去道歉?”
正如霍云松把仇兰桂的心思摸得透透的,黄璨也很了解那个女人的想法,不过是不想要个难以掌控的儿媳妇罢了。
她并不在乎最后能不能和左晨旭在一起,毕竟她选中左晨旭也不过是为了解决一个麻烦而已,左晨旭只是她的道具,她的棋子。
可就是这样一个男人,竟然敢甩掉她?
呵。她要是不教他重新做人,她就不叫黄璨。
为了那个要孟樱的女人?那就连她,连同你们所谓青梅竹马的感情,一起毁掉好了。
当白月光变成了干瘪的饭粒,她不信还有什么深情。
余秋池把黄璨眉眼中的嘲讽看得一清二楚,她愈发小心:“去了,左晨旭一块儿去的,可是据说孟樱已经有男朋友了,所以拒绝了他们的提议。”
黄璨的表情终于起了变化:“男朋友,是姓陶的?”
“我不知道。”余秋池有点尴尬,她在左家的地位尴尬,并不能知晓事情的始末,但黄璨在乎的不是这个:“左晨旭是什么反应?”
“他非常生气,不停咒骂那个男人。”
“对孟樱呢?”
这次余秋池犹豫了一下才说:“很愧疚,他和仇兰桂说很对不起孟樱。”
“啧。”黄璨按灭了烟头。
按照她原本的计划,左晨旭应该和孟樱再多相处一段时间,培养更多的感情,那么到时候就算真的发生了关系,左晨旭会更想娶孟樱过门,而孟樱也不会太抗拒。
可惜,京城的事出了些变动,她明天就要离开,不得不提前布局。
竟然功亏一篑?她了解男人的劣根性,越是得不到越珍贵,她要毁掉他们的感情,就必须让他们先在一起,然后在艰难的生活中耗尽所有的爱意,最后彼此痛恨,老死不相往来,这才痛快。
可是,现在的事态发展显然与她的目的背道而驰,左晨旭得不到孟樱又对她做了那样的事,肯定愈加愧疚,愈加……念念不忘。
余秋池看她皱紧了眉头,大气也不敢出一下,好在黄璨很快就恢复了过来:“没你的事了,你先回去吧,我会再来找你。”
“好的。”余秋池二话不说就退了出去。
黄璨点燃了第二支烟,她心想,也罢,棋局最大的魅力就在于不确定性,你永远都不知道对方会下在哪里,现实中的棋局更是如此,变幻莫测。
但,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
所以,真有趣。黄璨缓缓吐气,白色的烟雾袅袅升起,遮住了她唇边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