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罗府宴,她跟沈夫人是见过面的。但此时她用的是“夏祁”的身份,两人便算是第一次见面。
她上前作了个揖,唤了一声:“沈夫人。”
沈夫人没理她,而是转脸看向罗夫人,满脸地不可置信:“表姐,你给我相公请的就是这位小哥儿?”
罗夫人点点头,提醒一句:“我家骞哥儿当时病得连京中御医都治不好,是夏公子几剂药就救回了他一条命;王翰林夫人的病,也是夏公子给治好的。”
沈夫人张了张嘴,似乎有话要说,但终是生生把话咽了下去,脸色却因此而有些发沉。显然她心情并不好。
她对夏衿冷淡地一点头:“那你去看看吧。”
罗夫人眼睛微微眯一下,不过并未作什么表示。
于管家此时已从房里出来了,冲着罗骞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祁弟,请。”罗骞对夏衿作了个手势。
夏衿进了屋子,便看到窗子大开,床边还有个小厮拿着把蒲扇不停地扇着。倚靠着坐在床上的沈立文,此时只着一件单衣。仍是一副烦燥不安的样子。拉着衣服的领子不停地抖着,似乎这样就能更凉快一些。
“表姨夫,我给你请郎中来了。”罗骞又指着夏衿介绍道。“这是两个月前救我的郎中,姓夏。”
说着他又转头对夏衿道:“祁弟,你给我表姨夫好好看一看。”
夏衿知道罗骞当而叫她“祁弟”,是在沈立文面前给她长面子。她对沈立文拱了拱手:“沈老爷。我给您把一下脉吧。”
夏衿的年轻,同样让沈立文诧异。但他城府要比沈夫人深。只看了跟进门来默不作声的沈夫人和罗夫人一眼,便对夏衿笑道:“有劳了。”
夏衿上前给他把了脉。
“如何?”沈夫人看夏衿收回了手,忙问道。
她虽对这个小郎中没有信任感,但心里仍存了一丝希望。
“并无大碍。”夏衿道。“我开个方子,吃两剂药就没事了。”
沈立文和沈夫人对视一眼。
这句话跟那谢郎中说得一模一样。
沈家的管家见自家老爷和夫人都没什么表示,而这位夏郎中虽然年轻。却是罗骞亲自陪了来的,还称为“祁弟”。显得关系极不一般,对他不敬未免得罪罗家母子。他连忙道:“夏郎中这边请。”
他带夏衿到旁边桌前写方子,又让人给几人倒了茶上来。
“给我也倒一杯。”沈立文见状,便对倒茶的下人道。
那下人赶紧也给沈立文倒一杯。
沈立文拿着茶杯,看了看,却没有马上饮用,把杯子放在了一旁。
夏衿提笔开了方子,递给沈管家:“药煎好后,放到井里冷却后再服用。”
沈管家拿着方子有些发愣。他实没见过有这样的服药法。人家郎中,大都是嘱咐“温着喝”。
沈夫人从袖子里掏出一锭碎银,看样子足有一两,对夏衿道:“有劳夏公子了,这是诊金。”
夏衿看她一眼,没有多说,接过银子道了谢,便开口告辞。
“表妹夫你好生歇着,我们就不打扰你了。”罗夫人说了一声,也跟罗骞、夏衿一起退了出来。
他们还没走出门去,沈夫人就将桌上夏衿开的药方拿过去看了,看了之后,“啪”地一声,一掌用力拍在桌上。
罗夫人听得响转,回头来看,便看到沈夫人脸色铁青,样子十分难看。
她虽跟沈夫人闹了龃龉,却总是亲亲表姐妹,感情还是有的。见状她吓了一跳,转身关切地问:“表妹,怎的了?”
“你、你看他开的什么药?”沈夫人将手上的纸抖得“哗哗”作响,“就这样的郎中,你还推荐给我,你到底是何居心?”
罗夫人的性子,最受不得激。而且在她心里,夏公子的医术是十分可靠的。这么久以来,她还没见夏公子做过什么冒失的事,说起沉稳倒比那些官宦人家的子弟还要强上几分。
所以听得此话,她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对沈夫人道:“要是表妹不相信我推荐的人,大可不必让表妹夫冒险,这药方撕了便是。你看这城里有哪个郎中瞧得顺眼的,便请他来治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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