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这只是一个象声词,这次开枪的的确确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不过射出去的却不是什么子弹,而是一坨奇形怪状的绿色东西,吧唧一下把整个警铃团团包裹住,黏在了天花板上。
愣了愣,陈是非低头看去,他的猎物已经连滚带爬跑出了病房,衣衫不整、披头散发、活像个女疯子。
等等,手里好像还抓着什么东西?
“卧槽!你居然抢到了阿梅的姨妈巾!”李疯子吃惊不已的大叫道:“快把这玩意贴在脸上!”
“贴……贴在脸上?”
陈是非的表情瞬间变成了狗吃屎,谁TM会把这玩意贴在脸上?
“是啊!快点!不然怎么像个疯子?快贴!这样就没人会怀疑你是伪装的了,简直比吃狗屎还要管用!你是想吃狗屎还是想贴姨妈巾!”
陈是非看了看手里白中带红的姨妈巾,又看了看阿梅,她一个拐弯奔向走廊,快要跑远了。
“你他吗还等什么!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李疯子急的大叫。
“好!我贴!”陈是非也红了眼。
我贴!我贴!我贴贴贴!!!!!
——啪!
陈是非一甩手,姨妈巾飞了出去,吧唧一下糊在了李疯子脸上,而且红的那一面正好和脸庞零距离接触。
“唔!!!!!!!!!!我!操!你!老!母!你麻痹啊!!!!!!”
####
这只是个小插曲。
想要完成宏图大业,必须要做足够的牺牲。
站起身,陈是非一把扯下李疯子脸上的姨妈巾,真的贴在了自己脸上!
——白的朝脸,红的朝外,这已经是陈是非能做到的极限了,哪怕被一百个壮汉轮流爆菊花他也不想像李疯子刚才那样。
然而没有502胶水,姨妈巾不管横着贴还是竖着贴都会从脸上掉下来,陈是非一时间急了眼,索性直接把姨妈巾竖在脸上,再用牙齿固定住,满鼻子满嘴刺鼻的血味腥味搔味,如果不是他意志坚强,恐怕现在已经被熏的昏死过去。
不过换个角度想想,倒也有点像林正英鬼片里面贴了黄符的千年僵尸。
然后他就像个变态狂魔一样,从213号病房冲了出去,跟在阿梅后面鬼哭狼嚎穷追猛打。
走廊很长很长,无数房间从两人身旁掠过。
不远处有个瘦的皮包骨头的老头正在扫地,身体是残缺的,一条腿断了,用假肢代替,他身边有扫帚、拖把、水桶等等东西,陈是非正好还缺个顺手的武器,于是开口大叫。
“喂!前面的老头!快把你的武器给我!”
扫地老头愣了愣,看了看手中的扫帚,又看了看倚靠在墙边的拖把:“武器?什么武器?可是老头我没武器啊!我就是个清洁工,只有扫帚和拖把!”
“法克!”
陈是非迅速扫了两眼,最后目光定格在老头的假肢上,嘴角露出坏笑:“把你的假肢给我!他吗的那就是我要的武器!”
老头瞬间嘴巴张的可以塞进一个鸡蛋。
扑通!
一声闷响,陈是非果真扑了上去,老头顺势倒在地上,一阵昏天黑地,等他回过神来,右腿上的假肢居然真的被掰断了,忍不住哀嚎起来:“哎呦!这是哪个病房里跑出来的神经病,从来没见过病成这样的,把老爷子我的假腿都给抢走了!”
“……”
陈是非二话不说,双手举着假腿不断挥舞,继续朝着阿梅一路狂追。
阿梅回头看了一眼。
只看了一眼,她就发出一声尖叫,那表情简直无法形容,被一个脸上贴着姨妈巾、手里拿着假腿当武器的神经病追是什么感觉?
恐怕这件事必然会让阿梅终身难忘,也必然会成为轰动整个疯人院名垂青史的大事,一瞬间她又想起了半年前被叶添龙抢内裤的情形,那是让阿梅不堪回首挥之不去的噩梦,然而眼下的情况,此刻她脑海中只有七个字。
有过之而无不及。
两个穿着病服的精神病人,站在走廊拐角处,正好亲眼目睹这一幕,纷纷惊呆了。
“真是亮瞎了,这个场景我好像在哪里见过。”病人甲说。
“是不是在一部叫做《德州电锯杀人狂》的电影里看到过?”病人乙说。
“对!就是!”病人甲点点头。
“可是电影里的皮脸男追杀人的时候手里不是拿着电锯吗,这家伙手里拿的……到底是什么JB玩意?”病人乙满脸疑惑,“还有,那个黑鬼脸上究竟贴了什么鬼东西?”
病人甲抓了抓后脑勺:“他脸上贴的……也许是创可贴?”
病人乙愣了愣,一掌拍在病人甲脑袋上:“我擦!你家创可贴这么大?这分明就是万通筋骨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