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你们杀了她?”
说这话的时候,叶凌夕的声音带着隐忍和克制,但身为母亲,她的眼泪已经涌了上来,手紧握成拳,指尖微微泛白,指甲嵌进了肉里,似乎要将骨头都要剜出来。
“这这这……这么可能!”
邢简真是要抱头痛哭了,怎么会被莫名其妙地冠上这么一个罪名?
这时候要是阖乐帝非要和自己拼一个你死我活,他是反抗还是不反抗。
低空飞过一只乌鸦,一声喑哑的嘶鸣似乎都在为邢简鸣不平。
树林中隐隐传来兔子奔跑时踩弯杂草的声音,而邢简真羡慕他们,能够轻易地将身形躲藏在树林中。
此时此刻,他也想这么干。
“邢简。”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廖英池房间的木门被推开,而后,男人清冷孤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顿感如释重负,邢简“谢天谢地”这四个字几乎都要刻在脸上了。
近乎带着感激的哭腔,他扭头:
“干爹。”
“退下吧。”
廖英池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而后来到叶凌夕旁边,轻轻握住了她的拳头:
“阖乐帝何止如此、我廖某人你还能不清楚?”
他一点点掰开女孩儿用力的指头,然后抚过她指甲留下的印记:
“阖乐帝既然也睡不着,可否陪着奴才去湖边散散步?”
视线有些冷漠地从男人身上略过,叶凌夕看着他有些苍白的面色,微微向后一步,收回了被他握着的手:
“现下,我倒是越来越不了解厂公了。”
颔首,看着空荡荡的掌心,那最后的一抹温度似乎也不存在了。他一直都是这种尸体一样的温度,所以,他实在是有些放不下。
不论是心灵,还是身体,他真的已经受够了冰冷。
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他缓步跟在叶凌夕旁边,见她许久不说话,廖英池顺手折了跟狗尾草,玩弄着上面毛茸茸的花序,扭过头望向叶凌夕:
“卿卿自然无恙,只不过前些日子来玩过,落下了帕子而已。这帕子上的字儿应该是女帝绣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