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英池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很快就想到邢简抱着廖崎玉回来的时候手中拿着的那块帕子。
他微微张了张口,但随后却只是会意地笑了笑:
“那帕子有那么重要?崎玉是遇到了什么姑娘?”
“也就是……没什么,爹爹,现下倒是有些想不起来了。”
一想到自己现在似乎完全记不起姑娘的音容笑貌,廖崎玉就有些懊恼。
但廖英池并没有追问,而是让他好好休息之后,找了两个绣衣使的在身边伺候,自己也先出来了。
此时,邢简正跪在外面,等候惩戒。
“干爹,是我没有照顾好崎玉,才和他走散的!还请干爹责罚!”
廖英池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轻声说了句“起来吧”,然后坐在了池塘边的竹椅上,伸手接过递来的茶杯,他看着上面起起伏伏的茶叶,思虑了良久:
“你说,你看到容梓了?”
“是,干爹。”
“如此说,崎玉口中的女孩儿,有没有可能是钟离卿卿?”
廖崎玉的预感很准,但邢简不敢妄言:
“干爹,昨儿儿子见到容梓的时候也吓了一跳,但当时突然下起了暴雨,虽然他和我过了两招,但很快他便不追了,儿子也只想快点儿找到崎玉,没有再和他纠缠,后来,我在客栈里躲雨的时候听到客栈的老板说有一个得了痨症的男孩儿口吐鲜血,朝着林子里走过去,我才追过去的,到那儿之后,林子里雨势倒是小了些,而且上山只有那一条路,我循着血迹找到了崎玉藏身的山洞,就将他带了回来。当时,他身边并没有什么姑娘。”
点了点头,邢简的这套说辞廖英池已经听了不下三遍,但他还是在反复地确认:
“崎玉吐血的事情,应该和胎蛊有关,可是……之前喝过钟离卿卿的血,胎蛊应该不会突然发作,除非是被母蛊唤醒……”
越是这样想,廖英池就越觉得廖崎玉口中的“姑娘”就是那个女孩儿,他端着茶杯的手也忍不住颤抖起来:
“后来呢,容梓他们这几日住在哪儿,你打听到了吗?”
“早上儿子去集市上打听了,他们住在了集市上的一个小客栈里,住了四间房。”
“四间房……”
那就是容梓来还带了百骑司的人。
可容梓到这种地方来干什么呢?
难不成目标是自己?
廖英池眯了眯眼睛,如果现在离开,下一个落脚的地方也还没有找到,而且崎玉的身体还需要休息,现在的确不是一个长途奔波的好时候。
可是如果不走,若是被容梓发现了,那将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钟离烁应该是很想杀自己。
一想到这儿,廖英池就觉得一阵头疼。
“最近,你还是别带着崎玉去集市上了,让绣衣使的人盯紧一点儿,如果容梓他们有什么动向,我们也要随时做好准备。”
“是!”
正说到这儿,廖英池又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大脑飞快运作,似乎在谋划着什么。
“之前,阖乐帝丢了燕敕女帝的权柄,你说她怎么了?”
“据说阖乐帝一直称病,很久没有上朝了,一直都是钟离烁在主持朝政。”
“想来,阖乐帝的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儿吧,她的困境可比我们想象得要多。”
廖英池突然说了这么一句,他让人拿来纸笔,写了一封信,署名“容梓”之后交给了邢简:
“将这封信交给阖乐帝,越快越好。”
邢简有些惊讶,他不确定廖英池这么做会不会太冒险,好心提醒道:
“干爹,如果是容梓的信,阖乐帝可能……会认出字迹的不同吧?”
“只要有钟离烁在,容梓怎么会给阖乐帝写信?所以,阖乐帝怎么会见过容梓的笔迹?”
“那阖乐帝收到这封信,岂不是更怀疑?”
gu903();“那就要看是什么内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