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小郡主。”
“怎么了,大冢宰?”
当叶凌夕的脚刚迈出大门一步,她又被钟离烁叫住了。
“今日……你去御书房到底是去干什么的?”
叶凌夕:我说我是去拉屎的,你信么?
真不知道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钟离烁会想起这件事情,叶凌夕都还以为自己已经蒙混过关了呢!
微微叹了口气,她连忙又使出了自己拍马屁的功夫:
“太后和小女都放心不下大冢宰,毕竟大冢宰是我们所有人的顶梁柱,您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要让我们怎么活啊!所以,太后连忙就差遣小女出去寻您了!我们都是担心您啊!”
果不其然,不管是什么时候,男人都是要连哄带骗的。
看着钟离烁脸色的困惑逐渐消失,叶凌夕满意地点了点头:
“那大冢宰,我就先走了?”
“去吧,明早我们要回相府,小郡主早些休息!”
“是!”
目送着女孩儿从房间中离开,等她走了之后,钟离烁把玩着手中的茶杯,轻轻放在鼻尖细嗅——
茶杯上还留着女孩儿胭脂的色彩和唇齿间桂花糕的甜香。
隐忍着咬住嘴唇,钟离烁平复了一下心绪,叫来了容梓。
“大冢宰,那缓解辜负的药小郡主可喝下了?”
钟离烁点了点头:
“我若是告诉她这东西能缓解情蛊,说不定这傻丫头日后干什么事儿都不会再那么小心,若是药效突然消失,岂不是要要了我的命?倒不如先哄着她喝下去,有效果最好,没有效果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大冢宰,军医和端木将军都已经安全回城,但军医传来消息说小郡主体弱,身孕不易保,最近要注意休养。您看是否明日咱们出发前要沈太医再看看?”
“现下细细算起来……”
五个月的身孕了。
钟离烁微微皱眉,他看着手中的茶杯,突然有些担心:
“容梓,你说那缓解蛊毒的药,会不会对胎儿有什么影响?”
被这么一问,容梓也有些就紧张,他张了张口,但本身自己就是一个光棍儿,哪儿有这件事情发言的份儿:
“可是……小郡主已经喝下去了,现在都没有什么反应,想来应该是无事的吧?”
“真的没事儿?”
钟离烁一脸担心地看着容梓,而容梓倒吸了一口凉气——
怎么办,大冢宰这个眼神就好像是如果一会儿小郡主小产了,就要把我塞进去当儿子!
“罢了,你先下去。明儿叫沈太医来瞧瞧。”
“是!”
钟离烁惴惴不安地躺在床上,等着明天早上叫来一个太医来细细查验,可却不知,此时此刻,沈太医已经被廖英池交代御书房暗门内的西厂刑房内,不着片缕:
“厂公!您放了我吧!您再打下去,就要出人命了啊!”
廖英池手中端着一个茶杯,端坐在红木椅子上,看着已经皮开肉绽的沈太医,微微笑了笑:
“只要你肯说大冢宰和喝了郡主之间……有没有什么本厂公不知道的事情,那本厂公自然不会如此对你。”
廖英池那日被雪乌弄伤之后,迷迷糊糊好像是听到这二人之间有情蛊的了联系,但始终不太相信,今天要揪住这个和相府走得最近的太医好好问个清楚。
沈太医大口大口地穿着粗气,他的视线已经开始模糊,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昏过去,最终张口说:
“厂公,那个……阖乐郡主……阖乐郡主和大冢宰已经有了夫妻之实!”
“夫妻之……”
皱眉,廖英池没想到居然还会有意外收获?
捏着茶杯的手微微紧了紧,他皮笑肉不笑:
“你是说,郡主有了钟离烁的孩子?!”
“这个……”
沈太医有些不知道要怎么张口——
我没办法直说啊!阖乐郡主在我的身上也下了蛊毒,我……
“快说!”
“是是是是!厂公您说得没错,阖乐郡主已经有了大冢宰的孩子!”
情急之下,沈太医脱口而出,而等说完之后,他本以为自己会肝脏具裂、七窍流血,但让人意外的是,过了半刻身子都没有任何变化——
等等,难道说……阖乐郡主是骗我的?
廖英池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在椅子上做了好一会儿,手中的茶杯也只是稳稳地端着,既不放下,也不喝一口。
他的视线有些不自然地瞥到一边,闭上眼睛,没有人能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也参不透此刻这个男人的心情。
“简明。”
“怎么了,干爹?”
廖英池说话的时候声音有些沙哑:
“不要打草惊蛇,一会儿将沈太医好生送回去,为了阖乐郡主的身子,明儿让沈太医好好去查验一番,就说是宫中照料不周,给太后把脉顺便看看郡主。”
“是!”
简明跟着廖英池许多年,现在似乎也感觉有些看不透自己干爹的脾性,试探性地问了句:
“要给郡主开点儿什么药房么?比如……落胎药?”
“不急。”
廖英池自有别的打算:
“明儿若是能留下郡主更好,若是留不下,这胎儿不要太早动手,如果情蛊的事情是真的,那这个胎儿以后会有大用处!”
“您的意思是……”
“宫中的娘娘尚有生产而亡的,更别说一个异国的郡主了。”
廖英池眉眼一暗,脸上是寒若冰霜的冷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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