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叶凌夕的腿受了重伤,没有个十天半个月是好不了了,但似乎是因为打了胜仗的原因,归途天气晴好,倒是一片云淡风轻。
“小郡主,”钟离烁叩响了叶凌夕的房门,“今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本相抱你去甲板上看看风景?”
叶凌夕正瘫倒在房间里看着天花板发呆,虽然本人并不晕船,可若是这样躺久了,倒也是觉得有些不爽。
撑着身子缓缓地坐起来,叶凌夕让钟离烁进来之后,她有些难为情地说:“这几日我身子不便,倒是劳烦大冢宰操心了!若是有什么不便……”
“能有什么不便?”钟离烁倒是很轻车熟路地将叶凌夕从椅子上抱了起来,下意识地搂紧钟离烁的脖颈,抬头似乎鼻息就会触碰到男人修长的颈,叶凌夕的脸微微一红:
“大冢宰,等回去之后做一副拐,我也就能……”
“别乱动。”
“……”
“你动,我疼。”
钟离烁的话说完后,他轻轻捏住叶凌夕在一旁像是垂败的树叶一样摇摇晃晃的脚踝,等来到甲板上,就将她放在了一个特制的轮椅上。
“这个是……”
有些惊讶地看着铺着鹅绒软垫的轮椅,叶凌夕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大冢宰,这是给我的?”
“本相倒是还用不到这个东西吧?”
钟离烁说完,就来到叶凌夕身后,推着她朝着船边走去:“这旁边星星点点的岛屿就是吉荣岛,本相在这里留了些宝物,每一批的百骑司新锐也是在这里接受训练,等兵强马壮,就可以将齐芸国也吞并在内了。”
就好像真的是在夫君的陪伴下看着他打下的江山和给自己画的大饼,叶凌夕居然觉得有些感动:
“这里也就是大冢宰的国了!”
钟离烁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面色甚至并没有变得轻松:“小郡主倒是会哄我开心,只是这国不过是一个培育杀手刺客的地界罢了,哪儿值得被如此称赞?”
“相爷,端木将军传来信件。”
“给我。”
钟离烁将叶凌夕留在旁边,自己则接过容梓递来的信件打开细读:“别看他虽然会兵法,但这个书法倒是和小郡主不相上下。”
“……”
默默听到这句话,叶凌夕撅着个嘴——
字写得难看怎么了!
转身偷看着钟离烁的表情,叶凌夕本来还想读懂他的表情,但从头到尾钟离烁连眉头都没有动一下,看完之后只是随手将东西交给了容梓,而后嘱咐着什么。
“啊!”
“怎么了?”
叶凌夕看得太入迷,没想到一个浪花打了过来,潮水将她单薄的衣衫全部浸透,腿脚不便又无处可去,整个人只能像是一个活靶子一样任由潮水袭来。
钟离烁一转头,就看到叶凌夕像是落汤小狗一样,整个人都可怜兮兮的,杏色的衣服与碧水蓝天倒是呈现出一副好景色。
“阿嚏!”
刚打了个喷嚏,突然,叶凌夕就感觉脑袋被罩上一个宽厚的袍子,袍子上还有淡淡的檀香味儿,然后,钟离烁的声音就从耳边响起:
“容梓,在小郡主的房间里将炉子发起来。”
“是!”
“小郡主一个女儿身,不便行走,让二层的人都起开,无事不要搅扰小郡主休息。”
“是!”
等吩咐完之后,钟离烁才缓缓将叶凌夕脑袋上的衣服取下来披在她肩上,眉宇间略过一丝惊艳,但旋即就换成了严肃:
“别在外面冻感冒了,本相推你进去。”
叶凌夕都没想到两人之间居然还能有这么和睦的时候,毕竟自己是母蛊,她还以为钟离烁会将自己恨之入骨,可没想到居然如此温柔。
她坐在轮椅上仰起头望着钟离烁:“大冢宰,怎地跟您出征,您对我的态度也转变了许多?莫不是真的喜欢上我了?”
叶凌夕本不是一个直率的人,可当话脱口而出的时候,就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原来她是这么一个“直球女孩儿”。
钟离烁微微一怔,推着轮椅的动作也慢了半分,微微挑眉,而后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等回去之后,小郡主就要将虎符交于本相,那本相自然也要将小郡主奉为相府大夫人,你说,本相应该如何待你?”
“……”
“继续软禁?”
“罢了罢了!”
一听又要软禁,叶凌夕连连摇头——
是啊,这可是一个权臣,一个奸佞,他的目的是要推翻上官皇族的统治,这些儿女情长什么的,于他来说,不过是身外之物,过眼云烟。
不知道为什么,叶凌夕感到一阵失落——
可能是母胎solo太久了,见到什么人都有一种恋爱的感觉!
不行不行!我要清醒一点!
钟离烁看着叶凌夕在轮椅上扭来扭去也不知道在干什么,等将人带到房间里之后,他缓缓关上门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