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凌夕嘟了嘟嘴:“也没什么,就是问我阳血粉的事情。”
“阳血粉的事情?”钟离烁整理了一下被翻起来的袖子,“这种事情能让你们聊得那么开心?”
“开心?”
真是不知道钟离烁从哪儿看出来的,叶凌夕感觉自己为了假笑,脸都要笑僵了,他居然认为自己很开心?
“不是么?”他反问一句,“方才在看台上,你不是对他……笑得很甜?”
“我……”
叶凌夕刚要解释两句,但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她静静地看着钟离烁,过了半晌之后坏笑着张口:
“大冢宰,您这是吃醋了么?”
脸上虽然没有表情,但手下整理袖子的动作一顿,钟离烁微微皱眉:“本相有什么好吃醋的?每天想要爬上本相床铺的人多了去了。本相只不过是……看着你以后会成为相府大夫人,提醒小郡主两句,别和保皇派的人走太近。”
“知道了。”
本来还以为甜甜的爱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可叶凌夕扭头看了一眼钟离烁冰冷的脸和他直勾勾盯着太后手边灵镜的双眸,就知道这个男人对自己没有感情。
“你在看什么?”
“哎?”
突然,钟离烁张口问道。
叶凌夕没想到自己偷瞄他都能被发现,噘着嘴摆烂式回答:“看你。”
“好看么?”
“好……好看啊,但是……好看能当饭吃么?”
“……”
四目相对,钟离烁微微挑起眉毛,唇角的弧度似有似无:“那小郡主觉得本相和段锦,谁更胜一筹?”
叶凌夕:这就是男人的好胜心么?
没想到就连钟离烁都会问出这么无聊的问题,虽然内心是极度排斥,但叶凌夕还是舔着脸开启了舔狗模式:
“您可是大冢宰,段锦哪里能和您媲美!您的脸,那是惊天地、泣鬼神,一眼万年!”
边说,叶凌夕边随手拽来一张碎纸,用手沾了些酒水,在上面描摹出一个人脸来。
“行了行了,”有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钟离烁的耳根不自觉红了起来,“以前倒是没发现小郡主会说这么多浑话,看来是本相小瞧小郡主了。”
叶凌夕:嗐,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台下锣鼓喧天,等节目表演完之后,皇上先提酒一杯:“今日,是母后的生辰,在此,儿臣祝愿母后身体康健,福泽万年!”
起身,捧着酒杯,叶凌夕偷瞄了一眼钟离烁,而后者只是静静地看着太后,两人之间虽然只是隔了几米的距离,可这就是身份的象征——
本来是血浓于水的亲人,可现在,他只是一个外臣。
将杯中的酒一口饮尽,当钟离烁再次坐下的时候,叶凌夕察觉到他心情不太好:“大冢宰?”
“大冢宰,这里有一份文书交给您。”
叶凌夕刚张口,廖英池手里端着一个礼盘,中间放着一个密封的书信,端到了钟离烁的面前。
瞧了他一眼,钟离烁接过信件,边拆边说:“到底是个什么文书,还需要廖厂公亲自送来?”
“您拆开便知。”
将廖英池温文尔雅但又阴暗沉闷的笑容尽收眼底,钟离烁刚拆开信件,看着上面写的第一个字,整个人都怔住了——
“休……”
眯着眼睛,他不用拿出整个信件都知道里面写的是什么内容——
段梦柔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跟我和离?背后只有一个廖英池撑腰,他们段家是想要……
胸口涌出一股怒火,钟离烁正四下寻找着自己的眼线,而这时,太后起身,打开了手中的圣旨,可视线刚落上去,整个人都愣住了:
“哀家……哀家……要……昭告天下,今日起,段梦柔将册封为皇后……”
在场所有的人都愣在了原地,而伴随着浑厚的音乐响起,段梦柔穿着一身金袍,缓缓地从阶下走来,微微扬起下巴,脑袋上是沉重又华贵的头饰。
“段梦柔……是皇后?”
转身看着钟离烁,叶凌夕难以想象此时这个男人心中是怎样的万马奔腾——
段家,是要将曾经我对段锦的包袱,都付诸在钟离烁什么?
这可真是太……
太自不量力了吧!
钟离烁在等着的不就是段梦柔滚出段府么?!
当叶凌夕再次望向钟离烁,她果然发现男人伪装出来愤怒的表情下唇角扬起了喜悦的弧度。
他突然抓住了叶凌夕的手,转头一本正经地说:
“小郡主,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我们就让皇上指婚吧!”
叶凌夕:是不是有点儿太随便了,大冢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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