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1 / 2)

秦夫人 姀锡 2369 字 12个月前

其原由归纳起来有三,这第一,女子历来都喜爱皮相,甭管是小到两三岁哇哇牙语的小娃娃,还是七老八十连牙齿都掉光了的老太太,只要那副皮囊够好,基本十分已偏去了七分。

戚修的皮相到底如何,秦玉楼尚且不得而知,不过瞧袁氏那满意劲儿,联想到那日瞄到的那个刚毅的侧脸,想来定是不差的。

这第二便是戚修此人通身的气度及成熟稳重的做派,给人放心可靠的感觉。

这第三,自然是那丰厚的嫁妆,及秦家的行事做派呢。

袁氏挑选女婿,其实乃是三分看家世,七分看人品,之前戚家的家世自然没话说,可是偏偏乃是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城,一开始倒先失了这三分呢,袁氏只往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了女婿本人身上,是以,前些日子才会那般烦扰上神。

只以往多么愁苦,现如今就多么欢喜。

袁氏其实并非是个悲观哀叹之人,前阵子确实是因着秦玉楼的亲事愁苦了一阵,即便当下对戚秦两家的婚事并非十足的满意,但既然事已至此,两家横竖也已过了贴下了聘,秦玉楼半个人已是那戚家的呢。

想着之前在这诺大的元陵城愣是挑不出个合意的,现如今袁氏对那戚修也甚是满意,虽地界远,可有失却也有得不是么?

凡事往好处想,至少,现下,瞧着一切皆是个好的,又何苦整日哭着张苦瓜脸,整日患得患失呢?

遂,袁氏彻底一扫往日的闷闷不乐,日日眉开眼笑的料理起秦玉楼的亲事来,哦,不对,是亲自监督秦玉楼料理起自个的亲事儿来。

袁氏现如今身子已有四个来月了,因着冬日里的衣裳厚实,只觉得腰身稍稍比平日里粗了些许,不知情者倒也难以瞧出个所以然来。

只见她时常一手摸着那微鼓的肚皮,一手撑着那并不如何费力的老腰,来回往返于正院与玉楼东两处院子之间,走得多了,身子倒是越发健硕了,甚至隐隐瞧着比未晕前还要麻利几分。

袁氏现如今只有两个任务:嫁女,生子。

许是,此番老天爷见这两个任务对她而言太过小菜一碟了,于是,不久,又送了一个过来。

“刘家么?”秦玉楼听罢,甚至连想都未想,只一脸认真点了点头,道着:“嗯,刘家倒是不错···”

原来,近来,老天爷给袁氏送来的任务,便是秦玉卿的亲事。

袁氏曾答应过秦老爷,应下了这桩事儿。

只是原先借故因操心着秦玉楼的事儿,往后推了把,当时根本无暇顾及其他,只道待过了聘在议,现如今秦玉楼的事儿已定,然袁氏整日心情大好,委实有些不愿去搭理那些不相干的事儿,以免坏了这几日的心情。

便是秦老爷私下提过两嘴,被她装傻装愣的给敷衍了过去,却不想,那刘家复又主动的提及了,倒是不好再推了。

见秦玉楼如此说,袁氏略略点头道着:“嗯,他们刘府家世虽比不过咱们,但刘家家世简单,刘夫人性子又较为和善,且那刘秉坤虽是次子,但甚得长辈们欢心,其实,刘家倒是个不错的去处,当时,娘甚至替你动过他们家的心思···”

袁氏说到着这里,倒是笑了笑,随即淡淡的道着:“那刘家配你终归差了点,不过,配庶出那个,倒是绰绰有余了,人家怎么说始终占了个嫡···”

秦玉楼听袁氏话里话外似有些心不甘情不愿似的,倒也能够理解,袁氏素来不喜秦玉卿,现如今确实为她挑了门还不错的亲事,终归是有些意难平罢。

秦玉楼略微沉吟片刻,不由对着袁氏笑着安慰道:“其实,理应为二妹挑一门好亲事儿的,娘,往后女儿远嫁,往后不能在您与爹爹跟前尽孝道,说不定还得靠二妹照应了···”

这是往近处说,她始终远在千里之外,便是当真有个什么变故,怕也是鞭长莫及。

而往远了说。

秦玉楼垂眼,看了袁氏肚子一眼。

忽而轻轻地叹了口气儿。

她其实理应成为他们的仰仗的。

袁氏见秦玉楼盯着她的肚子,眼中若有所思,结合她方才说的话,倒也知其意,不过嘴上却是不甚在意的笑了笑,拉着秦玉楼的手捏了把道着:“替她寻这门亲,哪里是为了将来依仗她的?不过是为了你爹罢了···”

袁氏说着话时,语气幽幽,又悠悠的。

似有一分无奈惆怅在里头,然而更多的却一种甘之若素的付出,又是一种守得云开见月明豁达。

这是爹与娘之间的感情。

秦玉楼见了双目微闪,有些不懂,有些好奇,忽而脑子里不适应的闪过一张模糊的侧脸。

将来,她与他,亦会如此么?

第35章三十五章

话说袁氏正在着手料理秦玉卿的亲事儿。

而秦玉楼则在忙活陪嫁人选。

芳苓芳菲二人跟了她多年,她自然是想着她们二人能够随着她一道过去的,可又觉得不好耽误她们二人。

原私下也曾想替两姐妹挑选些个合适的去处,只秦家满是一水儿的女儿,并无哥儿,府中大抵皆是些个年长些的中年,适龄的不多,便是有,也终究各有各的不尽如人意的地方。

秦玉楼索性直接了当的与姐妹二人挑开了话,哪知秦玉楼还未曾说起,两姐妹仿佛早已预料到了,也早早便准备好了说辞。

只见芳菲急急忙忙说着:“姑娘,我跟姐姐誓死都是要跟着姑娘您的,姑娘,您可千万别打什么旁的主意!”

芳苓此番倒是难得没有教训芳菲说话不知礼数,大大咧咧,只沉吟了片刻,亦是附和点头,冲着秦玉楼一脸认真道着:“打从姑娘亲事定下起,咱们便已跟家里头商议好了,姑娘,反正您去哪儿,咱们姐妹就跟去哪儿···”

秦玉楼听了说不感动定是假的。

芳苓芳菲的爹,原本只是庄子上寻常些的杂役,负责果园的看守,因着这些年两姐妹在府中得用,现如今已是秦家郊外庄子上的二庄头呢。

便是现如今秦玉楼未曾替芳苓芳菲姐妹安排好去处,凭着他们家现如今在庄子里的声势,定也能为她们姐妹俩寻个不错的去处的,届时秦玉楼在为其添些嫁妆,想来定也是不差的。

可是此番芳苓芳菲如此决绝,显然下了誓死追随的决心。

秦玉楼看了一眼芳苓,又看了一眼芳菲,默了片刻,只难得一脸认真道着:“你们可要想好了,那里不是连城,可是千里之外的京城,此番一去,往后怕是···难得回了···”

芳苓芳菲听了,二人对视了一眼,半晌,只见芳菲忍不住咬牙道着:“奴婢九岁起便跟了姑娘,这辈子,生姑娘的人,死也是姑娘的鬼,甭说姑娘去的是京城,便是刀山火海,奴婢定也要跟着您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