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容“扑哧”笑了,歪着头想,想不出自己在什么情况下说这些……反正满嘴跑火车,又不犯交通法。
便是眼珠一转,他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兄长何必计较一两分得失,本来就是满分加一分两分有啥区别。”
聂昕之复又沉默了。
不过,对这男人使了“他心通”的郁容心知,这家伙现在很高兴。
不由得摇摇头,偶尔有些搞不懂兄长的脑回路。
不想了。
喝汤、吃晚饭!
遂是数日的休整,便到了周昉祯的婚礼。
乌云寨的婚俗,在郁容看来,大概挺有少数民族的感觉……虽然不懂像哪个民族。
反正就是好一通热闹,平坦的空地上燃着巨大的篝火。
群魔乱舞……说错了,是一群人跳啊唱的。
郁容虽然不会唱跳,但是坐在一旁围观,也情不自禁地被这气氛感染了,嘴角笑意始终不消。
就是……
他目光投向今日的新人,好像真的是男嫁女娶……尽管明面上没说明。
看到周兄僵硬至极,但其实不过是“娇羞”的样子,心情顿时一言难尽。
短短数个月,周兄到底受了什么刺激,才会变成如今这般。
郁容倒没偏见,觉得有什么不好,反倒是挺佩服周兄的不羁,但……就是克制不住觉得囧。
“容儿。”
郁容回过神,笑意盈盈地应着:“怎么了?”
“有急事,”聂昕之道,“我须得立刻离开。”
郁容愣了愣,感觉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息,不由得担心:“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聂昕之默了默。
就在郁容以为他为难,想开口让其别告诉自己了,对方倏而又开口——
“誉王殿下失踪。”
郁容瞪大眼:“誉……小叔?!”
第178章
登上高高的山冈,郁容眺望着曲折蜿蜒、消失在茂林间的山道。
昨夜里,聂昕之带着两名郎卫,就是从这一条路线,紧急离开了乌云寨,前往西琴腹地。
据说,聂旦最后出现的地方便是西琴某个大水寨。
聂昕之没说得太明白,他却隐约感觉得出此行对方的目的,可能原本就跟聂旦有些关联。
思及此,郁容不自觉轻轻地叹着气。
只望小叔没真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按理说那神经病的武力值高强,又会耍蛊又会玩毒的,应该没谁能奈他如何吧?
当然,以郁容爱多想的性子,这说法连自个儿也难说服,但嘴上仍是这样安慰着聂昕之,让其别太慌。
虽然吧……
对方那张没有表情的脸庞根本就看不出什么慌不慌张的。
某面瘫男人显然对留郁容一人在乌云寨一事,既愧疚又极不安心。
对此,被牵挂的年轻大夫只觉好笑。
什么叫他“一个人”,那一队的郎卫是假的吗?
便柔声细语地“哄”了“哄”,让其把心放回肚子里。
比起他好好地待在安全的乌云寨,还有十多个身手不凡的“保镖”保护,当前下落不明的小叔聂旦其处境才是更让人担忧。
心有惦念的聂昕之,行动也没丝毫迟疑,与郁容说明了原委,当即挑了两名对西琴环境极熟悉的郎卫,连夜赶路潜入西琴境内。
“哄”好了男人的郁容,其实自个儿的心里是相当的忧虑,一方面记挂小叔的现况,另一方面此行有太多未知,不免对兄长的安危也有顾忌。
按捺下乱操神的心,没将挂忧说出口,平白让临行的男人系念。
只道让其将人手全部带走,也好路上有个照应,留下那位专司本草的贺校尉便可。
聂昕之果断拒绝了郁容的提议,说人多反倒不便。
闻言,郁容自也不好强求,便是一通细细的嘱咐。
他没要求对方带上自己一起走。
聂昕之也没提起这一茬。
山风呼喇喇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