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1 / 2)

两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白茫茫的雪地间。

郁容眺望了一会儿,收回视线,浑然不在意飘落在头顶、身上的落雪,低头凑在蜡梅前,嗅了一口淡香。

心思仍绕在聂昕之与苏琅这对表兄弟身上。

感觉真的很奇怪。

没事爱脑补的少年大夫,不自觉地在脑海里编造出一套狗血大戏——如果苏琅是女的,说不准就是表兄妹之间的爱恨情仇……反正古代的表亲,是可以结婚的。

“为何不在屋内避雪?”

身后陡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嗓音,郁容吓了一跳,回头看去——

心情囧囧的。

那话怎么说来着?

“白天不能说人,晚上不能说鬼。”

心里刚没念叨几句,这人就突然冒出来了。

诶?不对,为什么昕之兄是从屋里出来的?还有……

郁容默默瞟了梨花一眼:说好的,尽忠职守的看门狗呢?!

第41章

郁容严重怀疑昕之兄与梨花是“老熟人”。

算了。他不是跟朋友斤斤计较的人,反正已经习惯了这男人的神出鬼没。不过……

“刚刚保安郎大人来了,”进了屋,郁容边拍着身上的雪屑,边跟男人搭话,“你有看到他吗?”

聂昕之轻声应着,也不知到底是肯定或者否定的意思,举手拂过少年大夫的眉眼。

温热的触感,自眼角一划而过。

郁容下意识地眨了眨眼。

“雪。”

男人解释了这一声。

“谢了,”郁容没太在意对方贸然的举动,心不在焉地道了个谢,思绪还在已经离开的人身上,“那你听到保安郎大人的话了吗?”

“甚么?”

看来这人也是刚到?

郁容暗想着,嘴上说明:“他让我转交一样东西给你,”顿了顿,解释道,“说是令堂的遗物,我没答……”应,因为觉得不太合适。

话语卡在喉咙一时吐不出来。

气氛莫名凝滞,屋内的温度瞬间降了一大截,好似比风大雪大的屋外还要冻人三分。

聂昕之仍是一贯的面无表情,没有表露出诸如生气、恼怒等情绪,平平静静的……

却莫名,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郁容敏锐地察觉到异常,心神一紧,迅速回想了一遍自己适才的话语——好像,没有说到任何不合时宜的……等等,莫不是,“令堂的遗物”这几个字踩中了对方的“雷点”了?

“我明白了。”

少刻,男人出声打破了沉寂。

郁容一口气提在嗓子眼,心情丝毫没有放松,倒不是畏惧什么:昕之兄向来喜怒不形于色,此刻明显的异常,必是他犯到了忌讳……尽管不知者不怪,却是歉意难免。

便寻个藉口,想避一避这尴尬的场面。

“我去煮茶汤,昕之兄你且随意……”

“不必。”聂昕之恢复如常,“随我来。”

郁容不知他要做什么,没多想便跟了上去,穿堂来到屋后檐廊。

“这是……”

郁容惊讶极了:“虎皮?”看样子好像是剥下来没多久?

聂昕之颔首。

郁容默了,对这男人三不五时送点东西的行为,已然十分习惯了,只是这一回……

想象一下老虎被剥皮的场面,顿时心生排斥。

像是察觉到他的心情,聂昕之淡声说明:“凫山虎成群,尝有百人葬身虎口。”

郁容怔了怔,霎时意识到,这里不是现代,虎类尚不是一度濒临灭绝的保护性动物。在天朝古代,甚至近代,确实一度虎患成灾,为此涌现出一批又一批的打虎英雄。他对旻朝的情况不太了解,想是差不了多少?

“……多谢了,”心知拒绝无用,少年大夫便干脆接受了对方的好意——尽管这好意着实让他有些心理障碍——转而问,“这只老虎是你打的?”

聂昕之没作声。

未否认便是承认了。

郁容笑叹:“好厉害啊,昕之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