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山洞越是往里，越是狭小，同时，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也涌了出来。

在山洞深处那个喘息声开始变得越来越剧烈，偶尔还有一种压抑到了极致的剧烈憋气，像是要把涌上来的咳嗽憋住一样。

随着陈佑越来越近，已经隐约听见里面的那个声音似乎在喘息之余，低声的念诵着什么。

“万物归环，溯源而上。”

这个声音反复嘟哝着，听起来这些话让发出声音的人或者是精灵之类并不那么痛苦。事实上，陈佑能够从这样的声音中听出一种说不出的狂热。

他悄然走了过去，然后在一个微微拐弯的角落停了下来，只要绕过这个拐角，应该就会立刻和发出那个声音的家伙面对面。

他需要确认一下，在这里除了那个家伙之外，会不会还藏有别人。

“我在溯源而上，这里是我的灵魂居所。”

那个声音开始变得有些漂浮不定，倒像是进入了某种幻觉之中，而他正在向着自己或者是周围的空气描述着自己所看到的一切：“我的灵魂漂浮在这里，继续下去，是的，我总是如此。”

这听起来就像是酒醉的呓语，尽可能压低的声音，以及在说话中剧烈的喘息，黑洞洞的环境，让这个声音听起来格外诡异。

“我们送去了，当然，圣徽就在塔克苏城，那里……”

这个声音猛然停住声音，憋住咳嗽，过了一会儿，又在嘟囔：“他们尊敬我们？哦，那是当然，谁都知道万物溯源会，即使是……也不例外。”

陈佑心中砰砰乱跳，不知道这个声音所说的圣徽究竟是什么，会不会就是霍根尼尔生命女神神殿丢失的那个圣徽。如果真是的话，这个万物溯源会到真是不简单。

女神头像和圣徽一起丢失，和圣徽牵扯上关系，那就和女神头像的去处也有牵连。女神的头像不可能从一开始就在那个地方成为盖亚的载体，总有人进入精灵祭坛，然后通过黑暗泰坦的守卫，一直潜入到那个深坑之中。然后那个进入精灵祭坛的人去了何处？

陈佑不敢想的太多，屏声静气，继续聆听。

“他们偷袭我们？他们已经忘记了源头，我们会提醒他们什么是源头，兄弟……”

“他们杀了我们？我们正在回归下一个生命，万物归环，兄弟。”

“他们会在塔克苏城得到他们应得的，就像是他们对我们做的那样，嘿，那群傻瓜佬。”

话音说到这里，戛然而止，同时停止的，还有那个剧烈的喘息声声。

陈佑呆在原地足足十分钟，直到灵犀点点走过来，碰了一下他，陈佑才扭头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同样被黛尔娜挂上黑暗视觉的灵犀点点微微点头，两人又等了一会儿，陈佑悄然闪出，灵犀点点抽出钉头锤紧跟在后。

不过很快，他们的紧张感消退很多。

在他们面前，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具尸体，身上创口小到几乎无法看见，这也是血腥味如此之低的原因。

其中一具尸体斜靠在洞壁上，头向下微微垂着，倒像是刚刚睡着一样。或许就是刚才那个陷入某种幻境，喃喃自语的人。

陈佑走到其中的两具尸体旁看了一眼，说：“是精灵，让塞尔克暴风一上线就来这里。”

这几具尸体中，有三名精灵，还有些半精灵。他们死的非常奇怪，真正的致命伤并非来自前方，而是来自后背。就像是腹背受敌一样。

塞尔克暴风做了几个动作，大概是还原这些尸体的行动，随后说：“他们被偷袭了。”

陈佑点头，三个人对视一眼，忽然想到下午遇到的那群裹着长袍的精灵们，说不定这里面有着某种联系。

如果是春天，有足够的时间，说不定陈佑现在考虑的是掉头回去，看看塔克苏城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精灵之间会有如此的敌对，甚至不惜进行偷袭？

只是现在他实在没有那个精神……

黛尔娜走了进来，看着三人平静的说：“下雪了，风很大。”

陈佑长吐口气，这下根本轮不到他做选择，到明天早上，这场雪会告诉陈佑接下来该怎么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