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陈寒也觉得很奇怪啊!门口都能刷漆,房子不能用水泥重新稳固一下?而且这屋子看起来,修了也没两三年啊?
陈寒忍不住又多看了这屋子一眼,隐隐的,她似乎看见了一闪而过的人影。
陈寒想要往后面去看,却被秦白毅叫住,赵明有些好奇的看向她,陈寒思忖了一瞬,跟着秦白毅先进了屋子。
屋子里放着具制冷的冰棺,秦青便躺在里面。
陈寒上前去看了一眼,确实是秦青的尸体。并且这尸体里干干净净,连一点儿残魂都没剩下,是死透了。
秦白毅问:“如何,是你的师父吗?”
陈寒对赵明道:“给师父磕三个头吧。”
赵明一惊,他看向陈寒,陈寒却面色平宁,替他拿了一串纸钱。赵明咬了咬牙,便跪在了冰棺前重重磕了三个头,烧了纸钱,恭恭敬敬道:“弟子赵明,来见师父。”
秦白毅在一旁看着,陈寒道:“秦先生,有些话我和我师弟想和我师父说,您能先回避片刻吗?”
秦白毅思考了一瞬,点了头:“我就在门外。”
陈寒道了谢。等秦白毅走后,方对赵明道:“起来吧。”
赵明的眼睛还有些红,他觉得秦青真是太可怜了,好不容易有了自己这么一个徒弟,结果连面都没见上,师父礼都没收到,就这么死了。
陈寒见到他这幅样子,哽了一瞬,接着才道:“他没死。”
赵明:“???”
赵明:“你不是说他是师父吗!”
陈寒道:“确实是师父没错,但又不是师父。”
赵明:“啊?”
陈寒道:“这尸体死了快要有七十年了,不过是被人一直用别的方法吊着了最后一口气,才看起来像是最近死的。”
赵明诚实:“说通俗一点,我听不懂。”
陈寒更直接的说:“秦青,你和我的师父很可能是个建国后的妖精,借了人家的皮在世上招摇。他回秦家,很可能就是为了还这份恩,结果遇上了大麻烦,就干脆抛了身体跑路了。”
赵明:“……啊?”
陈寒不管赵明的莫名,她更在意点别的。如果秦青只是个借了别人肉体的妖怪,那他为什么要来收自己为徒?昆嵛山还收妖精的吗?
她将视线盯在祖师爷身上,祖师爷面色平静,只是微微垂下了眼帘。
陈寒看了一会儿,又有些无力,心想,她问祖师爷又能得到什么结果。祖师爷都在紫府两千年不问事了,哪里还知道昆嵛山后来怎么样了。
赵明站在那儿,仍然纠结着“秦青”到底死没死这个问题,他最后放弃了,干脆直接问:“师姐,那师父到底死没死?”
陈寒:“没死,现在应该在哪儿躲着呢。”
陈寒想着便有些生气,觉得自己被秦青骗了。秦青为什么不告诉自己他不是人,只是披着人皮呢?她作为秦青唯一的徒弟,难道连这点承受里也没有,连这点也不能被信任吗?
就在陈寒生闷气的时候,祖师爷突然叫了他们俩一声。
陈寒从自己的思绪中拖出,祖师爷一直在观察这间祠堂边的小屋子,此刻将手从袖中抬起,指着屋里的承重柱,目光微凝:“你们看。”
陈寒顺着他的手看去,见到的是被昏暗的日光照着的老柱子。
老柱子上朱漆斑驳,有些地方甚至露出了木的原色。陈寒心想,柱子和墙的年纪对不上也没什么奇怪的啊,以着老柱子修缮外墙,也不是什么罕见事。
她正这么想着,视线突然顿住在冰棺上。
这里是祠堂,这屋子是用来停灵的。
而这屋子住着的,是死人。
“红住活人,黑祭死人。”祖师爷收回了手,看着那红色的漆柱声音淡淡,“陈寒,秦家有问题。”
第38章骨祠05
无论天南地北,修老宅的人都知道一个道理。房柱刷成黑色,是用来祭奠死者,作祠堂用的。房柱刷成红色,则是给活人住的。一黑一红,泾渭分明,就是再不讲究的人家也不会住进黑柱子里,正如没人会把尸体停在活人住的地方一样。
现代人不信神魔,这点观念淡薄,一切按着方便来,也没什么大问题。但像秦家这种老宅子,原本就要讲究的多,规矩也多得多。哪怕自己不懂,老人家见了也会提醒一句,给活人住的屋子里是不能住死人的。这会坏了阴阳分界,惹上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回魂都是好的,万一因此招来了游魂厉鬼,甚至是迷路的亡灵,才是灾难的开始。
这种事情几乎是大家心知肚明的老规矩,人们心中多少都有数。便是实在来不及,要将死人停在活人住的地方,也会挂上白色的帷幔遮了红柱子,避了忌讳,以免发生些难以挽回的糟糕之事。
秦家甚至都知道围着老柱子,护着气运修缮祠堂而不是重启,甚至注意了祠堂的漆色,不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况且也没人家会在祠堂的旁边修红柱子的屋子。这红柱子看起来也有近百年的历史了,陈寒发现后去墙角蹲下拨了拨,果然发现除了三年前左右新刷的黄泥外,里面那层砖头已经有些裂变走形——至少也有近百年了。
这么一算,这屋子便陡然诡异了起来。起在祠堂旁的红柱屋,若说是当年起了专门给负责祠堂的子弟暂住——虽然令人咋舌,也并非完全说不通。但到了现在,尤其是祠堂尚在,秦家也不是不讲究乱来的人家,完全说不通将尸体停灵在一处本该是活人住的地方。
——这地方甚至连白幡都不挂,仿佛就在一心等着出事。
赵明从祖师爷那儿弄清楚了关窍,再看冰棺里躺着的秦青,表情便有点而僵硬,吐出一句:“他们难道不怕半夜起尸吗?”
祖师爷道:“或许他们就等着这一刻呢?”
赵明:“那得脑子有病吧!谁知道起来的是什么东西!”
这么说着,他只觉得后背发凉,连忙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只觉得出了一手的白毛汗。赵明心里发虚,连秦青的尸体都不敢多看了,只是说:“师姐,咱们出去吧。”
陈寒点了头,起身便要跟着赵明走,临走前,被她掰开的黄泥下的砖头突然裂了一声,陈寒回头,见转头的缝隙间似乎塞了什么,小小的,有点儿发黄。她好奇,便又走了回去,伸手将黄泥拨的更开了写,伸出指头往那缝隙里够着,总算触到了那点儿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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