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送,从左边进去还是完整的鸡翅,从右边出来时却已经是残缺的骨头。
正在大家还大吃大喝间,却见那石二少突然举起酒杯对着古方富道:“古伯,在下等受此款待不胜感激,真是不知怎生言谢,唯有不吝脸皮,借花献佛敬你一杯如何?”说罢端着杯子一脸笑容的站起身子。
“二爷你若又如此格外,老夫就不高兴了,少年叔侄当弟兄,您若瞧得起老夫,不闲老夫粗野,就万莫再客气了,来,来,干!”古方富仍是动作极快,而且酒量也是相当的惊人,站起身子端起酒杯与石二少杯子一碰,也不待他喝起,自己又是一仰头,干了底朝天。
石二少见得古方富干了,哪里敢怠慢?于是也滋的一口干了,添了添舌头,忽然道:“咦,古伯,如此之尽兴场合,怎生不见得您老的亲人一同前来?”
石二少如此一问,不禁问得古方富为之一惊,就是连还在狼吞虎咽的叶星石士宝两人也为之一怔,对啊,怎么我们都没有发现这个问题?
那古方富似乎也被石二少这个问题问得一怔,尚在夹菜的筷子都几乎凝滞在半空中,但很快就尴尬的笑了笑,轻声道:“哦,他们前几日全部去那城里的亲戚处了,咳咳,你们是知道的,这地方红白喜事都是要办个大满贯的,所有亲戚都得到场的。”
说到此处,古方富将一酒壶捉起,兀自将自己的酒杯倒满,然后仰头一饮而尽。但大概是醉了罢的原因,酒杯倒至嘴唇处,手抖了一下,顿时一下巴胡子上晶莹剔透,眼睛处都似乎一片迷蒙,几丝醉意泛起老脸一番通红。
叶星闻言低头暗自好笑:这老儿定是在撒谎,平日里说话声若洪钟,底气十足,方才说话细若蚊蝇,且开始酒量如斗,十几杯下时未见胆怯,此刻一杯酒竟装出醉意,他这等性格之人怎生做得好那扯谎掉皮之事?岂不是正好掩耳盗铃,掩饰作态?
石家二少却是颇为相信之言,颔首连道:“哦,原来如此,我道为何不见古伯一众亲人,却都是亲戚处帮忙去了,想来古伯也难得清净之时,不知我等叨扰您正常忙活否?若真如此,石某等人愧疚之极了!”
未古方富回话,石二少又道:“古伯,我看贵宅风水布局尤为绝妙精奇,定是一位高人指点,但此局虽看似天衣无缝,但其实尚有缺陷,中间虽能格挡寒阴煞恶,横当东来之萧杀戾气,但如此一来盾虽为之以厚,所耗之元神必牵连家中老小,费之元气对儿女子孙较为不利……总而言之,尚有许多难以详明的问题。”石二少说到此处,仿似是故意卖了个关子,不再说了下去,一双迥然有神的眼神牢牢的看这古方富的眼睛,似乎已然看穿他的心思。
古方富一听石二少如此一番话,脸色一紧,攸然变色,却又装出淡然无比的笑容,不去正视那石二少咄咄逼人的眼神,干笑道:“二爷,哪有什么厉害的风水布局?想必您的多心了!”
古方富虽是强颜欢笑,实际心里早已气上八下,忐忑不安了。心想这石家二少好生厉害,虽只是片言两语,却差点让我无言以对,先问我儿女亲人后又以风水布局推算得知我并没有说出实话,委时给足了我的面子,而最为惊骇的是他竟然一眼就看穿了我家中这风水图之玄妙。看来这石家二少果不是简单角色。
当下正寻思如何去答复石二少之话语,这时,只见从大厅外匆匆跑进来一人,却那吴管家,只见他神色匆忙的附在古方富的耳边嘀咕了一阵子,那古方富脸色忽然为之大变,猛然站起身子一一抱拳对着大家道:“大家且先吃喝,若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下人,古某有点小事需得耽搁片刻!”说完也不待三人回话,径直起身大步朝大厅外走去。心情之急以至于站起时衣角带翻了桌上的酒杯也好像没有发觉。
那吴管家也看的明白,却也没有说什么,也只抱拳对着三人打了个喏,苦笑了一声,也跟着古方富匆匆离去。只片刻,就见两人的背影消失在大厅门口。
看着两人匆匆离去的背影,石士宝抬起还在狼吞虎咽的脑袋,对着石二少道:“二哥,你看这其中莫非有什么古怪?”
石二少闻言也没有回答石士宝问题,却站起身子,背着双手走到开始神龛下的那张画像前沉思着,半饷,才忽的转过身子,对着旁边站立的仆人说道:“麻烦你还上点小菜,斟壶小酒来如何?我这两位兄弟还才吃了个半饱。”
那仆人一怔,似乎犹豫了片刻,然后马上弯腰一点头,碎步走出去了。
看得那仆人走出大厅门口,石二少才又走在桌前坐了下来,将酒杯拿起,端详了下酒杯,再轻轻的在嘴里啖了一口,舔了舔嘴唇,然后冒出一句话来,却是没有回答石士宝,竟是对着埋头大吃的叶星说道:“叶兄弟,你看出了什么端倪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