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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叶星被带至县衙,已经是血肉模糊,神志不清,等被一盆冷水泼醒,才发现自己跪在公堂之上,身上早已被带了枷锁,堂上一官爷正在那冷笑.
骤闻那惊堂木一响,只见那知府一声吆喝:“堂下所跪犯人姓甚名谁?家承何处?快与本府一一报来。原来这只是个开场审案的一个形式语白,可是叶星哪曾吃过官司?还只道有冤可申了,于是重重的磕了个头,哭诉道:“草民姓叶单字一个星,家父唤叶天福,家住乾州城东,是做绸缎布匹生意的商人,我们父子都是老实本分,从未干过乱律违法的事情,今天贩卖大烟如此大的罪行我们怎生担当的起?更有一班酷吏残暴执法,至我父亲含冤遇害,如此冤屈还望青天大老爷明察秋毫,为我父子俩沉冤昭雪啊!”言罢又自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
“大胆刁民,竟敢如此颠倒是非,尔等父子贩卖大烟,勾结盗匪之事本府早已接人举报,今本府派人拿你,更是搜得证据,事到如今你还在里言之凿凿,大言不惭,还不速速将所犯事实招供而来,管叫你死字是怎么个写法!”那知府又猛的一拍惊堂木,根本未听叶星的分辨,枉自又道:“你那贼父暴力拒捕,早已被我等公差当场惩杀,一干公人早已细细报与我,乃是罪有应得,怎容你说得是沉冤未雪?看来尔等父子早已沆瀣一气,藐视王法了?”
叶星听知府如此一言,一个激灵,又磕了几个头,道:“大人真的是冤枉啊,我们父子怎么可能去贩卖鸦片啊,在这个乾州城里我们叶家虽说不上是家财万贯,但也是个殷实富有的家庭,怎么会去干贩卖大烟如此十恶不赦的勾当?请大人明鉴啊!”
“哼“知府冷笑了一声又道:“说来你家境富实,未尝不是贩卖烟土挣来的,只是久来无人说起逃避罪行至到今天,看来不让你吃点苦头,你是不知道本府的手段了,来人啦,给我先打四十大板,看他嘴硬还是我的板子硬!”言罢抽出堂令就欲扔出。
“大人且慢”叶星一看知府不听辞辩,顿时急火攻心,“老爷所说的受人举报可有人证?就凭老爷您们一句话就如此加冤在身,如此大的罪名怎生叫我受的不明不白?”
“好啊,你这贼子,看来不让你死的心服口服,你是以为这乾州衙门是吃干饭的,来人啦,给我唤证人来堂前举证!”知府又一声冷笑道。
“证人带到----”一衙役一声吆喝,只见堂外快步走进来一人,“嗵”一声跪到叶星旁边,叶星转眼一看,不由倒吸一口冷气,一时间无比复杂的感情涌上心头,喉咙蠕动半天,才惊愕万分的用带着锁链的手指找来人的脸上指道:“你?你?怎么会是你??怎么会是你?”敢情来的不是别人,却正是与叶星平日里称兄道弟无比要好的狐朋狗友黄少奇!
只见那黄少奇一阵阴笑,道:“不正是我么?叶兄,事关国法朝纪,大义面前我也顾不得兄弟之情了,你还是认了吧?”说完只顾磕头,对着知府道:“草民黄少奇见过大人!”
“恩”知府正了正身,道:“证人黄少奇,你且将叶氏一家贩卖大烟的罪行一一说来,好教他心服口服认罪伏法。”黄少奇也不顾叶星愤怒的眼神,一拱手又道:“大人,这叶星自幼就与我交好,一般时日都在一起,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不瞒于我,早在半年前他就告诉我了他家之所以富实乃是暗地贩卖着大烟,而且还叫我与他一起走私贩卖,然后给我分成等等,具小人得知他们父子还是乾州境外一矮寨山上苗匪安插在城里贩卖大烟等不法活动的耳目,许久以来,小人我的良心都在谴责,叶星素来与我交好,我若出卖他岂不是要背负不义之名?我甚至一再劝阻他不要再干这些伤天害理的勾当,无奈他父子怎生也听不进去,小人我天天内心惶恐不安,苦苦徘徊,心想若再不阻止他们干这等害人不浅的罪行,我怎么对得起大众百姓,我朝律法?因此今天就是昧着良心也将他们的罪行公布于众,今天正值逢双矮寨之集,我熟知他们今日必发烟土,所以就是背着这不义之名也要阻止,大人明鉴,也望叶兄见谅,这大义和小节前我只有选择前者了!”这黄少奇说到此处竟还转过身来对着叶星揖首一拜,好像说的正气凛然,无比惋惜的样子。
“你住口,你血口喷人!”叶星怒火中烧,咬牙切齿的道:“黄少奇,枉我对你如此信任,待你不薄,你,你怎生说得如此话来?我叶家什么时候贩卖大烟了?什么时候又叫你入伙了?什么时候又与矮寨的苗匪勾结了?你怎么可以这么的冤枉我?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我叶星与你无冤无仇,说,你到底是为了什么?陷害我!”
叶星越说越激动,若不是身痛难起,就只怕向黄少奇扑将过去,喷火的眼睛几乎燃烧起来。那黄少奇一声轻叹,对着叶星道;“对不起了叶兄,我等不敢做违背良心的事情了,你就把你的罪行招供了罢,这样你受的谴责或许还少一些”
“黄少奇,你个狗娘养的,你怎么能如此的狠心对待自己的兄弟,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我----”叶星正怒火间,忽闻“啪”的一声,堂上惊堂木又响了,只见那知府怒喝道:“够了,大胆刁民,人证已陈述事实,你还有何话可说?还不招来更待何时?”
“大人,实乃冤枉啊,这都是黄少奇含血喷人的,他陷害我的,大人明鉴,大人明鉴啊!”叶星有苦难诉,只得叩头喊冤不已。“好啊,还如此的嘴硬,看来不大刑伺候,你是不会说的,来人,给我狠狠的打!”知府怒喝道,拔出堂令扔在案前。左右衙役早已猛虎似的扑出,十几根齐眉棍分别夹住叶星的四肢,两个衙役抡起棍子就打。
“啊,”惨叫声响彻公堂,叶星哪曾遭遇如此大刑?才十几棍,就只感觉到头晕目眩,刺骨的疼痛瞬间扑弥而来,一下子就昏厥了过去。待四十余棍打完,叶星早已血肉模糊,不省人事,知府令人泼了一桶冷水,叶星又自悠悠的醒来。只见知府又冷笑道:“我这几十大板棍子如何?你还不找来莫非是闲苦头吃的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