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式机,切断电源后,屏幕霎时黑屏。阮冬阳几千字的文档来不及保存,完全泡汤了。
阮小姐的愤怒程度可想而知。
两人不可避免的又大吵一架。
阮冬阳在气头上,又想起周峻深平日里总是试图改变她的生活方式。她明明已经很努力朝着他的方向靠近了,可男朋友还是不满意。她觉得委屈极了。想她活了二十五岁她爹妈事事由着她,当年和周显星谈恋爱时,她也是说一不二的,周显星从来不会忤逆她的意愿。可如今,她却为了周峻深这么委屈自己。她越想越心疼自己。
周峻深则是心疼她的身体。前不久她去他们医院体检,身体好几项指标都不达标。偏瘦,体质弱,轻度贫血,视力也在下降。而且长年码字,坐得多了,她的颈椎也不行,时常疼痛。
爱之深,责之切。有多在乎、心疼她,就有多见不得她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小说什么时候不能写,非得熬夜写么?一句有灵感,抵得过自己身体重要?
何况母亲一直催他和阮冬阳领证,赶紧要个孩子,他也老大不小了,得抓紧了。可就她如今的身体素质,不说怀孕生孩子,单单婚检那块可能都过不了。
他当时也很生气,气她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阮冬阳则责怪他不尊重她的工作,枉顾她的心血,她耗费了无数心血才写出的东西,他居然随手就给弄没了。他总是试图改变她,让她变成别的样子。
两人各执一词,吵得不可开交。
这一吵,火气未消。第二天阮冬阳到医院去找周峻深,原本是想找他好好谈谈的。结果却看到男朋友的爱慕者程可心姑娘在他办公室里问他问题。
她还未压下的火气顿时又升回来了。在办公室又和他大吵了一架。
气呼呼地回家,直接就将行李打包回了云陌。任凭周峻深打破了电话她也不搭理他。
就这样僵持了一周。一周后,周峻深就被医院外派去扶桑县下面的村落义诊。等阮小姐从云陌回来,周医生都已经去了一星期了。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沉淀,阮冬阳的气已经全消了。
在云陌一星期,她家母上大人各种开解她。将周医生的好话说了一堆。
她静下心来想了想,反思自己当时的行为。也确实有些无理取闹。她的生活习惯的确也有问题,现在这么差的身体素质绝对能够说明一些问题。
这样一想,她决定主动去找周峻深服个软。这事儿她没告诉周峻深,打算给他一个惊喜。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的所有女主里,最像我的就是软软了。不论是性格、穿着,还是待人接物,以及对生活的态度。很大程度上她就是小型版的我。所以写文时我都会将自己代入她,然后看该怎么写。
很多人可能觉得这次冷战和好的太快,周医生的作为确实令人寒心,没虐够周医生。可设身处地想一想,男人骨子里总有那么一股自尊心作祟。何况他的出发点也是为了软软好。
其实如果这事儿放在我和喻先生身上,依到我的性子,只要他主动服软,给我一个台阶下,我们肯定就能和好的。
但是他们之间最根本的问题还没解决,就算这次和好了,下次也还会出现新的问题。那个时候才是真的虐周医生。
第55章mysunrise(1)
阮冬阳通过何晴晴旁敲侧击了解了周峻深这次到扶桑县义诊的具体行程。赶紧在在携程上订了火车票,收拾了几件衣服,当天就出发了。
没出息就没出息吧!谁让她这么爱他呢。
扶桑县地处西南边境的山区地带,交通不便,经济凋敝。却因与东南亚各国接壤而盛产罂粟,被当地几个大佬盘踞操控,毒/品交易频繁。该县历来局势动荡,不太/安宁。
阮冬阳此行可谓是有些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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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冬阳坐火车好不容易到了扶桑县,何晴晴又跟她说,他们一行人去了扶桑县底下的一个乡镇昌明镇。何医生给她发来了一个定位,上面显示的距离差不多有几十公里。知道消息的阮小姐简直快哭了。
她又马不停蹄坐大巴去昌明镇。
延绵无尽的盘山公路,坡度又陡,大巴司机还将车开得跟云霄飞车一样。一下车,阮冬阳的胆汁都吐出来了。
问了当地人知道镇医院就在车站不远处,走几步路就到。
推开会诊室门的那一刻,满心满脑的期待和兴奋,被残酷的现实打磨地一干二净。她就像别人当头浇了一桶冰水,一颗心拔凉拔凉的。
里头她心心念念的人正在和他的爱慕者程可心说话。两人挨得近,女孩笑容满面。
她捏包袋的那只手完全僵硬了,一动不动看着里头的两个人。
失望吗?
当然失望了!她信心满满地跑来找她,他却和别的女人有说有笑的。
眼泪不知不觉就从眼眶里滚了下来,划过脸颊,经过嘴角,然后流淌到颈窝。咸咸的,涩涩的。有些苦,更发麻。她伸手去抹,却发现却抹越多。
一边抹眼泪,一边不断唾弃自己。
阮冬阳,你有点出息好不好?你哭个毛线啊!
“小姐,你怎么不进去?医生就在里面。”一个护士走过来,以为她是看病的患者。
她浑身一震,赶紧擦好眼泪,跑出了医院。
***
隔了大半个小时,何晴晴回到会诊室,她刚去洗手间了。看到周峻深问:“师兄,阮小姐到了没?”
周峻深的视线从电脑上移开,下意识拢了拢眉峰,“她今天要过来?”
“你不知道啊?”何晴晴恍然大悟,“难怪不让我告诉你。刚还跟我通过电话,说快到了。”
“打个电话问问她到哪儿了?”女盆友主动来找他,周医生觉得这冷战也是时候该结束了。
这段时间他也不好过,没了女盆友在身边,家里空空荡荡的,一点人气都没有。心里更是空落落的,总好像少了什么,不会圆满。
何晴晴冷冷瞥他一眼,施施然反问:“你不会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