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以琪迅速起身,去外面帮着车夫控马,唐若瑾把唐嘉珍的头搂在自己怀里,右手扣着她的后脑勺,手肘压在她的背上,左手紧紧地抓着马车里的扶手:“嘉珍,抱紧姐姐,千万别松手。”她想起了宋逸成的话,他上一个未婚妻就是马车失控摔死的。
马匹已经彻底发狂,根本无法控制,眼看着就要朝着路边的深沟冲过去了,以琪的手放在腰上,准备拔出自己的软剑来,却见一道明亮的光芒闪过,一片血雾弥漫,马头被砍掉在地上,马车又向前冲了一小段距离,终于停了下来。
以琪抬头一看,正是乙三,他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赶紧回到马车里面,保护唐若瑾。
车夫早已吓呆了,此时战战兢兢地从车辕上下来,腿一软坐到地上,感激地看着乙三:“多谢,多谢壮士搭救!”
“只是举手之劳罢了。”他本来就是保护小主母的暗卫,这是他的职责所在,话说,他和乙七一起来到小主母身边,这还是她第一次需要他们出手保护。不过,此时还不能大意,若是惊马是有人蓄意而为,那很可能会有人来收尾的,将没有摔死的人杀掉。他的手握着剑柄,目光像鹰一样扫过四面的草地。
以琪一进马车就暗道一声糟糕,唐若瑾紧紧地护着唐嘉珍,她自己的脑门上却磕了好大一块,自打从庄子回到唐府,魏妈妈天天保养她,除了雪肤膏擦遍全身,还每顿饭都给她煲汤,短短时间就把她养的很是娇嫩白皙,此时,那白净的脑门上赫然青紫一片,还有些肿了。
以琪暗暗后悔,她不该离开唐若瑾的,至少,她的视线里不该没有小主母。
唐若瑾抬眼看看以琪没有受伤,松了一口气:“外面怎么样了?车夫没受伤吧?”
以琪摇头:“小姐放心,没人受伤。”却偏偏她要保护的最重要的人受伤了。“马头斩下来了,乙三在外面,小姐先别出去,看看情况再说。”
唐若瑾疑惑:“乙三?”她怎么从来没见过,来得还挺及时,除非一直就守在她身边。
“乙三和我都是乙字组的。”乙字组是暗卫组。
“哦,以琪其实就是乙七,对吧?”可能是为了在她身边,所以名字取了谐音。
以琪点头,“我原本叫乙七的。小姐,你的额头受伤了,我先给你上点药吧?”她从怀里拿出个小玉瓶,挖出一点药膏,轻轻地抹在那片青紫上。
唐嘉珍本来有些吓着了,乖乖地在她怀里趴着,此时听说她受伤了,连忙从她怀里钻出来,看见她白净的额头又青又肿,小嘴一撇,眼眶一红,眼泪刷刷地就掉下来了。
唐若瑾好笑地看着她,“受伤的又不是你,哭什么?”
唐嘉珍哭得哽咽:“姐姐,你是为了保护我才受伤的,你很疼吧?我给你吹吹。”她凑到唐若瑾的额头前,用力地吹了一口气,结果,她本来哭得眼泪鼻涕一大把的,这用力一吹,就冒出个好大的鼻涕泡来,险些沾到唐若瑾的脸上。
三个小女人都惊呆了。唐若瑾噗的一声笑出来,唐嘉珍眼睛红红的,这下脸也涨红了,又可怜又无辜又尴尬,唐若瑾看看她恨不得钻到地缝里的小表情,那羞愤欲死的小眼神,笑得腰都直不起来,软软地趴到了坐垫上。
以琪强忍着,拿起马车里的巾子,给唐嘉珍擦脸,把鼻涕和眼泪都擦得干干净净的。嗯,自己是个好人,才不像小主母那么不厚道呢。
外面的车夫和乙三都有些傻眼,这么糟糕的情况,小姐怎么高兴成这样?乙三一边仔细戒备着四周的情况,一边上前检查马匹是不是被人做了手脚。
过了没多会儿,一辆马车从善觉寺的方向辚辚辘辘驶了过来。
第23章变脸爹爹
乙三警惕地看着驶过来的马车,那马车越来越近,最终停在他们旁边,车夫和车里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交流了几句,过来问道:“可是哪家的女眷?”
以琪跳下车来,“是唐府的小姐。”
那马车的帘子掀开,却是在善觉寺遇到的顾新兰。她认得以琪,看看眼前那马匹的惨状,脸色有些发白,仍然努力镇定着:“这里离城有些远,等送来新的马匹可能天都黑了。唐小姐若是不嫌弃,坐我的马车一起回城吧?”
唐若瑾掀开车帘,笑道:“太好了,那就麻烦顾小姐了。”她跳下车,把唐嘉珍也抱了下来,她把唐嘉珍的头按在肩头,小心地不让她看到那匹没有头的马,把她直接放到了顾新兰的马车。
好在顾新兰的马车比较宽敞,坐了她们主仆两人,又加上唐若瑾和唐嘉珍,以琪绝对不会让唐若瑾单独坐别人的车,她也沉默着挤进了马车,五个人挤得满满当当的,乙三和车夫留在原地。
顾新兰打开马车上的冰釜,拿巾子包了些冰块,递给唐若瑾:“把头上的伤敷一敷吧。那马是怎么回事?”
唐若瑾接过来,轻轻按在自己额头:“也不知怎么了,那马突然发了疯,怎么也停不下来了。”
以琪接口道:“多亏有个侠士正好经过,把我们给救了。”唐若瑾明白过来,以琪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和乙三是她身边的暗卫。
顾新兰看看唐嘉珍,她从上了马车就一直臭着脸,谁也不理会,和寺庙里笑眯眯的小丫头很不一样了。“嘉珍妹妹怎么了,是不是也受伤了?”
唐嘉珍不答,唐若瑾笑道:“她啊,正生闷气呢。”
唐嘉珍急了,扑上来用小手捂住她的嘴:“不许说,你不许说!姐姐,你谁也不许告诉,就是娘亲也不能说,你发誓!”
唐若瑾笑着拉开她的手:“好好,我谁也不说,就是母亲也不告诉,好了吧?”
唐嘉珍想了想,“你自己也要忘了,再不许想起来!”
唐若瑾露出一个无奈的苦笑:“嘉珍,你这就强人所难了,毕竟,那么震撼心灵的画面,我很难忘记的啊。”
唐嘉珍几乎要哭了,摇着她的手:“姐姐~”
唐若瑾不忍心再逗她,笑眯眯地点点头:“好好,忘了,我忘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只记得和嘉珍一起看了放生池的乌龟,还记得要到街上买两只来给嘉珍养。”
说起乌龟,唐嘉珍立刻就转移了注意力,她掰着小手指头,开始盘算小乌龟来了怎么养。
顾新兰虽然不知道她们再说什么,不过,她很佩服唐若瑾,她头上伤了一大块,却毫不在意,只和自己的妹妹玩笑。
幸亏有了顾新兰的帮忙,马车将她们送回唐府的时候,都已经申时末了。唐若瑾问明了顾新兰是兵部尚书家的嫡女,两人约定了以后多多往来,带着唐嘉珍进了府。
陈氏本正等得着急,唐嘉珍很少出门,她们回来的又稍微晚了些,等她看到手拉手进来的两个人,唐若瑾额头带伤,唐嘉珍眼睛微肿,真是大吃一惊,仔细问了当时的情况,更是心惊肉跳,幸亏有人救了她们,不然马车真的翻进深沟,这两个娇弱的女儿不死也得重伤。
她把唐嘉珍搂在怀里,仔细地检查一番,发现除了眼睛红了些,毫发未伤。唐嘉珍揪着她的衣服:“娘亲,我没有受伤,姐姐把我抱在怀里,是为了护着我才受伤的。”
陈氏感激地看着唐若瑾,她心里明白,马匹发疯,马车定然很快,嘉珍还小,若不是唐若瑾护着,绝对不能毫发未损。“若瑾,你头上的伤——”
“怎么了?!若瑾怎么受伤了?怎么回事?”唐思文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他今天早上已经好了,又回了外院的书房,本来想到海棠苑看看唐若瑾,结果她一大早就出门去了善觉寺,好容易等到她回来,竟然听说是出了事受伤了。
“若瑾!”唐思文心疼地看着唐若瑾的额头,手指将她的散发拨到耳后,“若瑾,疼了吧?别害怕,爹爹已经派人去请大夫了,一会儿就到。”
唐若瑾惊悚地看着唐思文,他是烧坏了脑子还是撞邪了?他平时不是冷冷淡淡,一副不愿意看到自己的样子吗,怎么突然上演起父女情深的戏码了?
陈氏倒是心下了然,这两天唐思文生病,发热糊涂的时候,嘴里总是喃喃地说着:“婉儿,对不起,若瑾,对不起……”想来不知道什么刺激了他,让他对唐若瑾产生了愧疚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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