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姑娘一起放飞了那一盏孔明灯,与这一盏一同放飞的,还有数十盏,当这些孔明灯飞向星河的那一刻,满满只靠在上官落梅的肩膀上,冲着那灯盏挥了挥手。
“要是能喝酒就好了,忘记出来时,把母后给的果酒带上了,这会好渴呀!”
“佛门禁地,哪里能喝酒,要是喝酒,倒不如回宫去。”
满满一时来了兴致,忍不住的靠在上官落梅身上低声的喃喃着,听得上官落梅只轻轻的点了满满一记。她那果酒是太后亲自酿的,只有甜味少有酒味,是为了给她解馋的,用的是山里时令结出的果子,各式各样的果酒,枇杷,玫瑰,杏子,上官落梅尝过,甘甜可口,吃了也不醉人,想起来,今日这样的景象,是该坐在这儿喝上一口酒,小酌一杯,别有一番滋味。
“我带你们下山去,山下有个农庄,是我宁家的产业,那庄子里藏了许多的美酒,你们可想去玩一玩?”满满那儿的声音虽小,宁致远却听得仔细,瞧着她那一脸哀怨的模样,宁致远忙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上官落梅与江娉婷各自互看了一眼随后把目光放在了满满的身上,满满一听山下二字,忙的摆手,她白日里上来是陆叔叔背上来的,现如今在山腰,她身子不好要下去自然要人背下去,这天都这么暗了,她无心劳烦那些护卫,人生父母养的,她不想那么折腾,只委婉的拒绝了。
“天色已晚,我也不过说说而已,若真的要去,明天天亮了也可以,不喝酒喝茶也成,那怕下山去馆子里吃上一顿也可,就当是我谢你今日背我上山的谢礼,现如今天那么黑,山路难走,还是算了吧,我们先回去了。”
满满嘴里说的是拒绝的话,心里其实稍稍有那么些失落,对比刚才她在孔明灯上写下的话,这会便是最好的印证,她身子骨不好走不下路要不然她一定会拉着上官落梅与江娉婷与自己出去一同野一野,跑一跑。
收拾了心情满满与上官落梅和江娉婷回到了自己的厢房,玩累了的三人各自洗漱睡下了,夜里,满满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正坐在马上驰骋在一片宽广的草原上,无边无际自由自在,马儿跑得很快,风从脸颊之上吹过,她觉得自己像是飞起来了一般,可惜梦终归是梦,当梦里的满满笑的出了声时,以为满满魇着了的上官落梅将其唤醒,待满满醒来之后看着面前担忧的上官落梅,只剩下脸上的伤感……
“公主魇着了?”上官落梅看着满是哀伤的满满,只为满满倒了一盏清水来喂了她两口。
甘甜的清水顺着喉咙滑入空荡荡的胃中之时,满满回神,摇了摇头“我做了一个梦,一个很美的梦,可惜……只是个梦……”
一声轻叹出自于满满的口中,带着十分的唏嘘,上官落梅不知道她做了一个什么样的梦,可听她刚才那般的笑,上官落梅有些后悔了,自己不该叫醒了她。
“我的心疾之症并非天生,那时候乳母见我为心疾可怜说漏了嘴,告诉了我在我还不知事时的一段秘辛往事,我这病是后天人为,是父皇在潜邸时的一位废妃所致,女人们的争斗将那恶心的手段报复在了孩子的身上,我的一条命让母后救回来了,可惜代价是在霈儿之前的一个孩子,不知男女,我落下了急症,我讨厌这个病,不能跑不能跳,更加不能练武,霈儿,哥哥,连炜彤姐姐都能一起在练武上比划拳脚,唯独我不能,我连坐在大太阳底下多晒晒都不可以,落梅姐姐,其实我今天很想跟你一起上山去看看山顶上的风景,我也很想下山去那庄子上喝喝酒,顽皮一番,可我没那能力,我上山下山都要靠人背,若黑灯瞎火的劳人下去,回头那些人只会在背地里骂我,骂我这个病痨鬼,是个磨人精,落梅姐姐,我……我讨厌这样的自己……”
满满今日不知为何,就是想对着上官落梅诉一诉心中的那份深藏已久的话,从不对人说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