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些不时出现的各种症状,淑妃越发的心慌意乱,可她在这宫里离开了娴贵妃,便是一点人脉都没有,手里但凡能够拿出去打赏的东西都已经拿了,那些不能拿的,她自然一动也不敢动,也只有到了这个时候,才知道,银子是她所最短缺的,看着表面光鲜的宫妃,无论走到哪里都需要银子打点,从前她只要张口,娴贵妃就会命人送来,从不需要担心,现在……
淑贵妃后悔了,可悔之晚矣!
尤其是在自己的身上出现这些瘢痕,脸上的蜡黄无论如何也无法退却时,她急的都想跑去广明殿问问娴贵妃,她究竟想要如何,更是想把娴贵妃的真面目,直接撕开,告诉皇帝,让皇帝好好的惩治她。
可她不敢,也不能这么做。
春寒料峭又逢阴雨,殿里就是燃着炭火可这灰扑扑的天,看着还是觉得让人气闷,德贵妃早起就让灶上的人蒸了些枣泥山药糕,亲自带着去往鸣鸾殿给淑贵妃解乏当小零嘴吃着玩儿,枣泥里头还加了点酸梅肉,吃着生津开胃,德贵妃是生养过的人,该怎么调养一个女人,她最是清楚。
不过刚进鸣鸾殿,掀帘而入时,殿内便充斥着一股浓浓的药草味,药草混合了鲜花汁子的香气,夹在在一起反而让人闻的头疼,德贵妃不适的皱了皱眉,就见花红已经出来相迎。
“你家主子呢?”花红现如今是淑贵妃身边最得力的那一个,已经提了掌事宫女,成了这鸣鸾殿里除却淑贵妃外最大的那一个,德贵妃闻着殿中气味不适,只对着花红开口道。
“娘娘正坐着养神,贵妃娘娘请随奴婢来。”花红向着德贵妃微微一福身,随后引着德贵妃去往内室。
内室里头的药味更加的冲人,不说是德贵妃,就是经年的云溪嬷嬷也受不了,只觉得头晕“娘娘这屋子里是怎么了,这么大的一股子药味,太医开的什么安胎药,怎么这么冲人,是药三分毒,就是安胎药也不能这么胡吃,要不然奴婢让给找个太医来吧,头三个月最要紧,怕是她们这些个小的,一点都不知道怎么伺候呢。”
云溪嬷嬷附耳小声的向着德贵妃说话着,声音不大,可足够清晰,在场的几个人自然都听进去了。
“嬷嬷别担心,皇上派来的太医一天都在这殿外守着,药也都是按时吃的,可能药性大了一些,不过都无碍的。”花红笑着与云溪嬷嬷说完,随后亲自沏了茶送到了德贵妃的手中。
“本宫命人做了些糕点,既然太医在外头,你让太医进来,查验一番,再给你主子吃吧,你主子如今身骄肉贵,又怀有皇子,无论谁送来的饮食又或者旁的东西都要一一查验,你去叫人吧。”
云溪嬷嬷这话也不过是随后一说,花红带过来,德贵妃便也不打算真的去问她的方子,德贵妃只把手中的糕点放在了花红的面前,未免嫌疑,早早的就先把话说在了前头。
“姐姐,我们之间……”淑贵妃现如今谁都不信,自然谁送来的吃食都不敢真的入口,可一听德贵妃的话,倒有些尴尬。
德贵妃知道她护子心切,把这孩子当成了保命符,如今只把她的手拉住,无比和蔼的与之嘱咐着“宫里人心险恶,连我都不能保证自己的身边什么时候会混进个不知底细的人来,自然是要万分的小心,不然要真的被人害了,不止是你有事,连我也难逃干系,回头好心办了坏事,你我都不想的!”
一番真情切意的话,听得早没了依靠的淑贵妃一阵眼眶湿润,在那儿不住的嗅着鼻子,德贵妃伸手取了帕子,亲自帮着淑贵妃擦去脸上眼泪时,眼尖的发现淑贵妃脖颈上的红色瘢痕,只皱起了眉“妹妹,你这段时间,可有吃坏些什么东西,又或者服了什么不该服用的药?”
德贵妃的一句话,似如晴天里的炸雷一般,让淑贵妃停止了哭泣,只用着惊恐的眼,看着德贵妃,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