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穆昭静大喝,不许她如此,她穆昭静要向着洛卿语下跪做小便算了,凭什么要她的母亲也要向秦氏屈膝!
秦氏的话说的不假,她初初拿到那大红嫁衣的时候,想都没想就把那绛红色的嫁衣拿剪子给剪了,什么不合规矩,什么身份她都抛诸脑后,她从没想过要把洛卿语放在眼里,从一开始,她对洛卿语只带着可怜与同情,可怜她是个傻子罢了!
可谁能料到,现在的她,却被个傻子压在身下打,打的翻不过身!
“侧妃娘娘该跟你母亲好好学学,什么才是为人处世之道,你的母亲精于其中,你却愣是半点的都不曾学到,真是为你可惜!”
“你……”
“静儿,不许再说,回去好生上药,回头去王妃的院子里跪着,向王妃赔礼道歉!”
秦氏此刻见着广平侯夫人卑躬屈膝的样子,眼里头越发不屑,欺软怕硬的东西,敢情也就只会专拣软柿子捏,倒真当她家丫头背后没人,由得她们欺负,若穆昭静再敢多说一句,她拉她游街的心都有。
年轻时,秦氏本就是泼辣出名的丫头,自嫁入荣国公府后,府内清清静静不曾有半个通房侍妾来招惹她不顺,她都已经忘记了那种和人斗气不争个高低上下的感受,今儿个又体验了一把,果真还挺有那么一回事。
秦氏直接甩了脸子给广平侯夫人,之后带着人离开了钟棠苑,转而去向正院,淸之派来的人说,洛卿语现下不大好,她自入府之后,便一直悬着心,若洛卿语有个三长两短,这一顿骂,那就算是便宜她穆昭静的!
“打发桂鑫嬷嬷与侧妃陪嫁的人通通出府,从今以后,府里再不养这样的闲人!”在秦氏提步走出穆昭静院子的当下,沉默了许久的萧衍冰冷冷的丢下那一句话,桂鑫嬷嬷站不住瞬间跌倒在地,余下一并来的丫头也似如天打五雷轰一样的给怔住了。
“王爷……”广平侯夫人不甘,扬声似要开口。
“回去告诉广平侯,若他想窥探这府里的任何事情,就让他自己来,没得放那么多闲人,本王看着碍眼!”萧衍在她喊出声的当下,一个眼神便直接扫过,让她僵住之后,只说了那一句,让广平侯夫人如鲠在喉的话,说完,便是片刻不做停留的离开。
“呵……”穆昭静轻笑,浑身似被抽去了力气一样的跌坐在地,看着李忠带来的人,把这院里,原伺候着自己的,灶上负责的那些人通通的拉了出去,苑里哭闹声一片,可她现下,心里头就像是吃尽了黄连,苦到连眼泪都像是拿黄连浸染的一样。
萧衍这辈子,是打算与自己这般恩断义绝了……
“忍着,不许哭出来,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你既然选择了走这条路,就知道这条路不是参天大道,就是九曲泥泞的羊肠,现在就要哭,那父亲母亲从小对你的教诲,对你的培养,岂不都成了白费!”
广平侯夫人的指尖深深的陷进了自己的肉中,咬牙切齿的勒令着自己的女儿,不准服软,时间还长,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现在就要哭,现在就要认输,那以后,岂不是再没有出头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