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不像是月信,看样子像是小月,可她那身下……也有可能是昨夜王爷没个收敛才会如此,王爷的脾性您是知道的,这么一个小姑娘,肯定受不住,奴婢去御药房拿了些药,一会给她放在下面,在喝下两幅,想来熬着跟王爷回去应该是没事的,回去后若王爷还是如此,那往后就不好说了……”
头重脚轻浑浑噩噩着的苏婉容满身上下像是被注了铅一样,没有半点的力气,耳边听到的是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睁开厚重的眼皮伸手去摸时,摸到的是身下丝滑的锦被缎子,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一张雕花梨木的拔步床上。
“王妃你醒了,起来喝点水吧。”脸颊被打的高高肿起的依稀能看见五指印的穗儿伺候在苏婉容的身边,在看到她转醒之后,长舒了一口气,又惊又喜的扶着她坐起又喂了些水在她的嘴里。
“您刚才昏了过去,流了好些血,可把人吓坏了。”苏婉容跪在广明殿内的地砖上,一炷香的时间就晕了过去,身下的裙衫被流下的一摊子血打湿,亦是吓坏了伺候在殿内的众人,一行人手忙脚乱的将她安置在了暖阁里。
娴贵妃忍下了心里头的厌恶,不惊动任何人的找来了经年的老嬷嬷,帮着她把身下的脏乱处理的干净,又给她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饶是苏婉容已经成了这幅摸样,娴贵妃还是忍不住的嫌弃,觉得她当真事多,好好的还把自己的地方给弄成那样,真是晦气。
老嬷嬷检查了苏婉容的私处,一看那里被糟践的不成形便知道苏婉容昨夜到底经过什么,娴贵妃执着手中的一方素帕掩着鼻尖的水粉,厌恶道“也不知道然儿看上了她什么,模样抵不过一个傻子,性情也是温温吞吞的,就连家世也不过如此,说是个侯门千金,可她那爹是个什么样子,我早查的清楚,她那身份摆在那儿,还不如那傻子,那傻子的亲娘是国公府的千金,算起来,那才叫真真正正的金枝玉叶,一个妾生的女儿,怎么配的上我的儿子!”
“再说了,这丫头也是个不干净的,刚才高宛秋那几句话你听到了吗,回头派人出去好好的打听一下,昨儿个洞房花烛,然儿没理由把人弄人这样,只怕这里头应该是有缘故的,要是这丫头敢让我然而戴绿帽,看我怎么收拾她!”
娴贵妃恶狠狠的冲着身边的经年伺候的嬷嬷说话着,一句话,让坐在床榻上的苏婉容素手紧握成拳,皮肤下的青筋因为心中的愤怒依稀可见!
妾生的女儿!
若是从前的自己,她在听到这句话的当下,就会毫不犹豫的冲出去与那女人回嘴,普天下若非正妻,哪个不是妾生的,贵妃又能如何,贵妃也是妃,是妃就是妾,自己的母亲早就已经扶正,她现在是宣平侯府内堂堂正正的夫人,入了族谱的,不像她,贵妃与皇后,差着十万八千里,她才是卑微的那一个!
可现在她不能,人在屋檐下,她的一句话关乎到整个宣平侯府的生死,尤其是自己没有那份底气,从前在家她有姐姐父母护着,在这儿,谁都护不了自己,自己就好像是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狗,凄惨的只能摇尾乞怜,小心翼翼的度过这每一刻。
外头煎药的人很快便把药煎好了递了进来,苏婉容依旧靠在穗儿的身上,穗儿端过药伺候着她亲自喝下,她躺下后又是迷迷糊糊的睡了一阵,似乎只有在这儿她才敢闭上眼睛!
而跟着德贵妃一路回到坤德殿的苏卿语正蹲在殿外的一缸莲花里喂着鲤鱼,现下水缸中的莲花未长,两条鲤鱼躲在荷叶下鼓捣着腮帮子,十分的皮实,苏卿语喜欢,喂了好一会才罢手。
德贵妃在殿内看着内侍监送来的这个月的月例银子,苏卿语打发着时间等萧衍回来接她,德贵妃怕她无趣,又让宫女给送来了好些点心,都是她爱吃的甜食。
“瞧着这孩子也是伶俐的,没有像外头说的那样笨拙,这孩子自幼生下来就是这样吗?”看着外头展露笑颜的苏卿语,德贵妃寻了几样积年的老物出来,都是她入宫那会的陪嫁,年纪大了,这些鲜嫩的东西再用不上,就想着让这孩子带回去,放在自己身边,干放着也是可惜。
“小姐原先一直都很好,若说不足,那也是从两岁之后发现的,其实就是心智有缺,像个七八岁的孩子,可府里头的邵夫人不能容人,吃穿用度永远的克扣就算了,还时常的带着人欺负糟践小姐,在宣平侯府的时候,小姐怕人,自然也看着更加痴傻些,小姐其实很聪明,什么都懂,就是不爱开口,好在咱们王爷是个好人,贵妃娘娘您也是,若真有一天,我这把老骨头走在了前头,将来小姐还能够个依靠的人!”
喜翠姑姑这话说的真心,说着的时候,眼里头还泛着泪花,她把苏卿语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母亲爱子女之心,自然引起了德贵妃的共鸣,见喜翠姑姑这幅模样,德贵妃只牵过了喜翠姑姑手,轻轻拍道“放心吧,本宫与衍儿一定不会再让这孩子受委屈的,我瞧着这孩子穿红的极为好看,这两支翠羽步摇和这几块红宝石我现在戴着也太跳了,你带回去,找了人给镶起来,让着丫头带着瞧着呀,也喜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