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出现,不过是本着同胞情谊给你的最后一点提示——介于这种情谊本身就没有多少可言,所以我的提示就到此为止了,你爱继续逃避就好好逃避……”
无归的话语一顿。
他挪开眼,看向车外某个方向……
“如果决定逃避,就逃避到底好了,不要露出任何你知道诸夏大陆的事的样子;不要和主人谈起你的梦境;更不要在主人的面面举起无归剑……好好做你的人类,忘了自己是剑鞘的事情。”
无归用眼角瞥了花眠那张窘迫又总是写着“逃避是基本守则”的脸——
“反正你就是这样。”
无归语落,车内陷入短暂沉默。
花眠先是有些被对方无情的话语刺伤,然而转念一想忽然又品出一丝丝不同的味,无归的话看似无情,却又好像话中有话,相比起冷言嘲讽,实则更像是在叹息……
思及此,她有些惊讶地抬起眼,正欲说些什么,却看见眼前的人逐渐变得透明——
花眠情急之中,想要伸出手捉住他的衣袖。
却见无归稍稍一抬手,轻易拂袖躲开了她的指尖,下一秒,重新化作一把古剑,掉落在车厢地面,发出“啪”的一声重响!
花眠愣了愣,弯下腰正想将无归剑拾起……这时候,车外黑影一晃,车门被人从外打开,玄极弯腰走进车内,一眼便瞧见了蹲在无归剑前做出要捡剑动作的花眠:“在做什么?”
冷不丁的提问让剑旁的人猛地缩回手,就像是只受惊炸毛的猫咪似的跳起来,整个人退到了车厢内的另外一端,一双黑白分明的眼,巴巴地瞅着男人,就像是在看什么负心汉——
玄极:“?”
玄极莫名挑起眉。
她又怎么了?
莫名其妙,就又是这样苦大仇深地看着他了——
玄极当然不知道,确实是没怎么,只是他苦苦寻找的无归剑剑鞘,在他不在的时候,被无归剑剑本身给挑拨离间了……一小下下。
……
晚上的大夜戏花眠请了个假没跟组,就用天变冷了头疼的理由,便被美术组老大轻易放了回去……晚餐也没胃口吃,回了房间就躺在床上翻过来滚过去,想了很久乱七八糟的事。
一会儿想想无归,如果她真的是剑鞘,那同玄铁而生的剑体,未免与她性格差得太十万八千里;
一会儿想想玄极,想到他可能真的就为了诸夏大陆娶了个汐族的女祭祀,花眠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大步走向阳台,想直接拉开门告诉隔壁那个人,你别找了,我就是剑鞘,我随你回去……
然而也就是这个时候花眠发起了楞——
回去。
回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