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大臣们都不是蠢的,刚才倒是摸不准宋季子是受了谁的指使。但此刻见了他同秦慎一唱一和的模样,怕就是那高位之上的人的主意了。
雍城为帝王都城,城中管理自然有着划分。其中,西城区之中多住的就是达官贵人,宫中大臣的府邸也多在那儿。而皇亲国戚则都多在东城区,偶有皇女出宫嫁了大臣之子,但在东城区也会保留一座府邸。
这东西二城区之中地皮自然昂贵,来往也是非富即贵。三殿下出宫,在东城建造府邸,那位置面积自是有说法。原皇子们的府邸也有着规格章程的,这事儿嘛,具体还要秦慎说了算。
宋季子一开口,那自是了不得,选的地儿不仅好不说,更是大手一划,圈出的地方直接抵得上正常两三个皇子们的府邸大小了。里头建造,选个什么样式的,更是说的天花乱坠,简直比着皇帝在外的行宫了。
宋季子可不理会旁人的非议,只沉着声音,一板一眼说了下去。
秦慎自是笑着,他虽做了让他的湛儿出宫建府的主意。只之后诸般事宜,自是不会委屈了他。也是给这旁的人瞧,虽秦湛出宫了,却也是他最喜爱的皇子。这会儿,可不要心思歪了,做了让自个儿命都保不住的事儿!
这般大动静下来,这三皇子的府邸,差不多要一年半载才能建造好了。而照着宋季子这一说,可是那有些个别的皇亲国戚的府邸都圈了进去,回头别人还得把地给他腾出来。
这宠爱孩子,也不是这般的。
下方,自是有大臣不满。只像那些个宇文家的顶梁柱,宇文皇后的父亲宇文翰就老狐狸似得微微眯了眼,却是不发一语,颇为自得闲然的模样。朝中自由派系,宇文翰不说,那些个看着他面色行事的大臣们自是也不说。
建吧建吧,等三皇子出了宫,皇上同着三皇子分开,将来自会心生间隙。
先下,皇上对着三皇子好,不过是三皇子从小由着皇上教养长大,感情难免深厚。如今,三皇子又日日在皇上眼皮子低下,什么事儿都瞒着不了皇上,皇上自是对着三皇子放心。
但出了宫,那就不一样了。
皇家本就亲情少,将来,皇上一日日老了,瞧着三皇子年轻气盛的模样,怕还要因着曾经的宠爱做些骄纵的事儿来。到时候,三皇子在有点动静,自然也就会让皇上心生怀疑,只当他之前个掏心掏肺的孩子这却是要夺位了,怕是心里还巴不得他这个老皇帝早些个死。
这权利高位上坐的久了,最是怕的,就是这些个没了权利的日子。为着这个,亲生儿子算什么!
宇文翰想着这些事儿,是以默默无语。甚至,若是有人反对了,他还会出来站在秦慎这头。
只要三皇子出宫,那府邸建造的多大多奢华,他可都没意见。
此事因着秦慎自个儿准备的,再则,宇文翰这老狐狸也是暗中推波助澜。是以,定下来的速度也快速。
只不消半个时辰,这边退了朝堂,那头就有人去准备建造府邸的事宜了。
对着出宫之事,秦湛还有些恍惚。
他心里头自是有些许失落的,也说不清是个什么意思。只转头一想,这倒是省下了他不少事。从宫里头离开跟着比从宫外头消失离开来说,总归是宫外方便一些。
这边,秦湛下了朝,按着以往是要同秦慎去乾书房的。他不愿意去,秦慎还要拖着他去。今儿个,秦湛因着也想找秦慎问一些个事,所以自个儿就去了。
秦湛一路过去,自是畅通无阻,没什么不开眼的敢拦他。只等他到了乾书房门口,却是看到辛羊正站在那儿。
“老奴见过三殿下。”
秦湛皱了皱眉,这辛羊,似是专门在等他。
“起了吧,我要去见父皇。”
辛羊弯着腰,道:“三殿下恕罪,今儿个皇上身子有些不舒爽,皇上说了,不见三皇子,怕过了病气给三皇子。若是三皇子有什么事儿想同皇上说的,跟奴才说,奴才替三皇子转达。”
“你是说父皇不见我!”秦湛语气已经有了几分恼怒。
秦慎从没对他避着过,这还是头一次。一时之间,秦湛也摸不准他自己是怎么了。他心里头不敢完完全全信了秦慎,只等秦慎有着疏远他的迹象,他又生了怒气。
只这会儿,他还来不及思考这些。
辛羊哪里敢应,连连告罪道:“三殿下误会了,皇上自是想见三殿下的。实在是皇上有些个伤寒,您身子弱,到时候沾了病气,回头怕让您也病了。”
秦湛看了乾书房的大门一眼,“那我就回去了!”
“您慢走,皇上吩咐了,回头送一些个折子去您的永祥宫。三殿下也大了,如今可以试着为皇上分担一些政务。”
这意思自是不必言明,这宫中,政务之事,向来都是皇上处理。之后立了太子,太子为国本,也会有太子协助处理。
如今秦慎说了这事,几乎是在告诉着他,之后的皇太子之位,就是他了。
秦湛平了些怒气,却只是转了头,毫不犹豫离开了。
辛羊自是瞧的出来,三皇子先下闹着脾气。以往这时候,秦慎自是去哄了。只这会儿,辛羊也只得瞧着秦湛的背影叹了口气,只希望这三殿下莫要想不开,气着了自己才好。
辛羊微微摇头,开了乾书房的门小心翼翼进去了。
秦慎从昨晚个开始,辛羊就发现了他神情有些个不对劲。这会儿,秦慎也是一副略略有些失魂落魄的模样。
“湛儿走了?”
“三殿下走了。”
“他……瞧着是不是生气了?”
辛羊面色有些为难。
见此,秦慎也不再问,他闭了闭眼,却是猛的起身,把着身前桌子上的东西猛的一扫而空。
刹那,这些个笔墨纸砚、折子之类的,全掉在了地上,一塌糊涂。秦慎尤还不满足,第一回控制不住自个儿,颇为有些暴戾的将乾书房中摆着的物件砸了个痛快。
辛羊同着一众伺候的宫人们早不敢说话,早跪了地,头抵着地面,战战兢兢。一些个宫人被着花瓶碎屑之类的碰砸了,也只低低惊呼一声,任由鲜血流淌,却是不动一丝一毫。
半响,秦慎才冷静了几分。
“辛羊。”
“奴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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