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凌霄:“……”
就,原来签名文化这么早就有了?
村干部挪着椅子,让许凌霄和程少微坐得舒服点:“我刚才打电话到县里了,才知道县里那边也接到了部队的搜寻电话,我赶紧把情况报告了上去,你们放心,很快,就会有人来接你们了。”
“是啊,乡亲们知道村里来了两个天上飞的军人,都恨不得把家里藏的粮食带了过来,你们可一定要带回去,虽然不贵重,但都是心意。”
说着,村民就自觉排成了两队,在许凌霄和程少微面前等着送礼。
“这、不合适,同志,我们已经麻烦你们了……”
“有什么不合适的!”
突然,一个大嗓门的中年妇女喊道:“都收着!”
这气势,许凌霄觉得如果她敢拒绝,自己可能就出不了这个寨子了。
这种场景,隔壁的程少微显得熟练多了,许凌霄问他:“程长官,这合适吗?”
他提了提手里的南瓜,说道:“你要是不收,等回头他们扔进车里,那砸得是真疼。”
许凌霄:“……”
——
救援车队预计在下午三点到达乡镇,但许凌霄想提前下山,大伙一直拦着说时间还没到,等吃了中饭再走,小羊倌也在旁边默默擦泪。
“放心吧,我三点之前会回到寨子里的。”
她这一说,山民们反而放心了,毕竟许凌霄的身份不会骗他们的,而且她还把小羊倌也带下山了。
刚出门,就看见半道上,一位老头揪着个男人的耳朵,一直往前赶,许凌霄定睛一看:“那个偷我伞包的村民!”
程少微顺着她视线看去,就见那削瘦的男人手里,此时正抱着两个白色伞包。
许凌霄一下就明白了,难怪搜救队伍找不到标记,原来都让他藏起来了。
村干部一脸歉意:“军人同志,这老雷家,穷啊,两兄弟穿一条裤子,好不容易找着了布,这才抱回来的,他也不知道这是飞行员的降落伞。”
程少微把伞包接了回来,说道:“没关系,我也没想过,能再拿回来。”
下了山,小羊倌在前头走着,许凌霄和程少微跟在身后,她额头上的伤,今早让他处理了一下,没那么疼了,事实上,见到程少微后,她觉得再疼的伤口,都好了。
他们在镇子的集市上找到了一家打铁铺,她要的零件都没有,但好在有一台电焊机,许凌霄跟程少微设计了两台简易的发电机后,问小羊倌:“你的学校在哪里?”
小羊倌眼睛亮了亮,高兴地带着他们俩回到山上的村子,这一来一回,就快下午三点了,程少微不放心,就在镇政府里借了电话,说明了情况后,让接应部队再等上一会。
两人先是给村里的小学装上了发电机,学校只有两个老师,兼职各科各年级的教学,屋子简陋不说,电灯也没有。
等程少微给他们装上了更亮的长灯后,整个课室瞬间亮堂起来。
老师感激道:“这下孩子们可更得用功学习了,谢谢两位同志!”
程少微揉了揉小雨的脑袋:“我该谢谢他,是他救了我们。”
他们把另一台发电机装在了小雨家,用笔在纸上写了维修和保管的方法。
小雨第一次接触这些知识,满眼都是新鲜和好奇,但这时候,部队的车已经缓缓开进了山里,小雨坐在门边,双手搓着腿裤,难过却不敢说出声。
村干部跟他们说:“小雨的爸妈去城里打工,周末才回来,平日里他在寨子帮忙放羊,吃百家饭长大的。”
听到这话,许凌霄揉了揉他的脑袋,仿佛看到了自己,父母为了生计,或者某种无奈而将她抛弃,小小年纪就要自己承受生活的重担。
“小雨,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许凌霄希望能帮他实现一个小愿望。
小男孩指了指她衣服上的肩章,那上面是一面国旗。
她把它摘了下来,郑重地递给小羊倌:“小雨,不论以后的路多难走,你要相信,这个方向是对的,就一定会到达。”
——
搜救部队的车将他们接到机场,再乘直升机飞到首都医院,他们中,一个是坠机,一个是刚从飞到变形的歼击机上下来,全面的身体检查,是许延之的命令。
而因为考虑到程少微刚经历了战役特险,部队直接让他先退回二线。
程少微自然不服,说他身体毛病好得很,还可以再飞。
医院里,江敏若一接到坠机消息就到了,现在劫后余生,正高高兴兴地给他们煲汤炖营养品,而程舟言听说小子大难不死,本来人都到了首都机场,就嚷嚷着要回良城,最后还是被架来了医院,看了两人一眼,主要还是看许凌霄两眼,确定没事后,就马不停蹄回城了。
“退居二线,等待命令!程少微,你给我老实呆着!”
“我干的就是飞行,你不让我飞,那我还怎么恢复!”
程少微少有跟许延之争执的时候,但现在,这种休息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变相的惩罚,发挥价值,保家卫国才是军人的天职。
许延之看着他就烦,朝许凌霄道:“你劝劝,劝不动你也别想回飞行院了,擅自行动,把人救回来是功,这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的命可不是你的,国家费了那么大力气培养你,你对得起自己的价值吗!”
这话让程少微接了过去:“没错,你让我在二线待着,我对不起国家对我的栽培。”
许延之:“……”
这时,许凌霄在隔壁床坐着剥桔子,淡定地吃了起来:“你不让我回去,跟你急的人就是程舟言。”
许延之:“……”
看着眼前的两个人,他一个师长简直要被气出内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