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不少名流太太们,脸色变得有些不好看。
孙雅琳也愣了愣,就在这愣神的短暂几秒,罗莉直接从旁边的侍者手中拿过一杯红酒,毫不客气的泼在了孙雅琳的身上。
在孙雅琳惊慌后退的表情下,罗莉扔掉玻璃杯,在玻璃破碎的声音下,她抽出侍者的手帕擦了擦手“来而不往非礼也,在场的有妇之夫比较多,孙小姐可要好好抓紧机会哟。”
以前面对这些名流太太小姐们,即便假笑到脸都要抽筋了,可是她还是得端着,才能不丢了杜以泽的脸面。
而现在有什么关系吗?
她姓罗,名莉。
不再是谁的附属关系。
罗莉扫了眼全场,略微歪头,轻轻一笑,她步履轻快的提步朝别墅里走去,里面才是她真正的战场,虽然在这场婚姻里她早就一败涂地,可是她还年轻,还能及时止损不是吗?
走入玄关,步入客厅,穿过走廊,她最终站在了走廊最末的书房门外。
厚重的木板隔绝了里面的空间。
罗莉抬手,缓慢而有力地敲响了门。
然后发现门并没有锁,她收回手,推开门,走了进去。
以蓝色装修基调的房间里,杜以泽正站在窗户边接电话。
他正对的窗外是种着大片的香水百合的后花园,一眼望去,白得耀眼。
罗莉扫了一眼房间,然后选择了一个独立的沙发坐下。她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撑着下巴打量着男人的背影,宽腰窄臀,比例极佳。不得不说杜以泽这个男人无论是颜值还是气场对很多人来说都是降维打击。所以当初她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惊为天人彻底沦陷,然后心甘情愿俯首称臣,甚至压迫自己去迎合他的喜好。现在想想,她不就是那传说中卑躬屈膝小心翼翼的舔狗吗?
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等到杜以泽接完电话,罗莉不等他说话,率先朝他努了努下巴,指了指对面的沙发“坐吧,我有件事需要跟你谈一谈。”
她全然不同的态度让杜以泽微微挑了挑眉,他虽然依言坐到了罗莉对面的沙发,却仍然如常地掌握着谈话的主动权“你这几天去哪里了?为什么关机?你这样做很任性知道吗?”
罗莉点了点头,态度倒是诚恳地保证道:“噢,关于这件事你放心,我想,不会再有下次了。”
“希望如此,偶尔的任性虽然无伤大雅,但是……”
“杜以泽,我们离婚。”
杜以泽罕见的怔愣了一瞬,他看了她好一会儿,不确定地问道“罗莉,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说,离婚?”
看着萝莉的神情,再结合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很快,杜以泽就反应了过来。
他换了个姿势,轻松地问道:“罗莉,你想要什么?”
“你以为我在威胁你?”
“不然呢?”
罗莉笑了笑,站起身慢条斯理的从皮包里拿出协议朝杜以泽脸上砸去“我说我腻了,离婚!”
第3章离婚
几张打印着离婚协议的A4纸洋洋洒洒地落了下来。
有一张落到了杜以泽的脸上,短暂的挡住了他的视线。
杜以泽慢腾腾地拿开脸上的A4纸,看也没看地随手放在了茶几上,仿佛不过是一个不值得分神的小玩意。
他微微抬头,注视着罗莉问道:“还在生气?”
“生气?结婚三年能让我生气的太多了,你是指哪一个?”她实话实说地问道。
“那么,就是因为没有陪你过结婚纪念日生气?”男人尾音微扬,端坐在沙发上,神情淡定,像极一个掌握着生杀予夺的帝王。
罗莉没说话,静静地看着他。
即便结婚三年,她其实一直不太擅长和杜以泽沟通,
因为她一直记得那件事。
刚结婚那会,她和他还住在杜家老宅。
那时候她人生地不熟,秦笑风去国外前送给她了一只英短蓝猫,虎头虎脑又憨又可爱,她给它取了个‘团子’的名字。
团子陪着她排遣了不少寂寞,毕竟杜以泽很忙,很少回家,就算回来也大多是很晚,所以大部分时间都是团子陪着她。
就这样被她养了小半年,一直养到黄姨的女儿李然然从国外回来。黄姨在杜家工作了快三十年,而李然然从小也在杜老太爷身边长大,温柔乖巧很得老太爷喜欢。
李然然回来的那天罗莉很忙,所以回来得有些晚,第二天才听家里的佣人说团子抓伤了李然然,那几天她忙得昏天暗地,等终于忙完,却再也找不到团子了。
她急得不行,去找李然然,李然然却哭哭啼啼的说她冤枉,她什么都不知道。
恰巧那天杜以泽很早下班,她天真的以为杜以泽肯定会帮她想想办法,然而他只是公事公办的问她有没有证据证明是李然然做的。
罗莉拿不出证据,没有一个人肯为她说话。
罗莉记得那一天是冬至,她看着杜以泽弯腰对李然然轻声安慰她看着大群的佣人们围在李然然身边,而她一个人站在那些人的对面,成为众矢之的。
尽管后来她找到了证据,可是从那以后,罗莉对杜以泽说话会尽量做到有理有据,如果没有那么绝不会开口。
日复一日,到最后有时候仅仅因为他偶尔的一个眼神她就会失去了开口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