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凌朝风决定亲自上京,张婶担心连忆无人照顾,也决定随他同行,便把客栈交给彪叔和小晚,还有素素照看。
他们当天就出发,小晚包了好些干粮让他们带在路上,与众人一起在客栈门前相送,凌朝风握了握小晚的手,道是:“等我解决了那里的麻烦,回来我们就成亲。”
小晚道:“别着急,慢慢来,路上小心。”
凌朝风看了眼儿子,严肃地说:“不许胡闹,若是闯祸,你自己掂量掂量。”
霈儿躲在小晚的裙子后头,却是乖巧地说:“爹爹,你路上小心,替霈儿问婶婶好,要婶婶好好吃饭。”
凌朝风摸了摸儿子的头,与小晚眼神交汇,便与张婶匆匆上路。
小晚领着霈儿站在门前目送,直到看不见马车了,才回客栈。
之后听素素讲起连忆的坎坷,说她堂堂知府千金,却身不由己,又是投河自尽,又是跳楼自尽,历经辛苦才和二山修成正果,结果老天还是要折腾她,又叫她吃这么大的苦。
小晚觉得,这客栈里每一个人都有故事,每一个人都不容易,但他们都努力而勇敢地活着,一个比一个了不起。她相信连忆姑娘的身体一定能好起来,将来生个白白胖胖的娃娃。
且说凌朝风突然离开,小晚一下子还真不适应,看着柜台后头空荡荡的,心里也一样跟着空荡荡。
好在霈儿天天缠着她和她一起睡,小晚也从客房搬到了后院,睡在二山从前的屋子。虽然后院的屋子不如客房舒适宽敞,可她觉得住在这里,才像是一家人,霈儿也不讲究,只要能贴着姨姨睡,在哪儿都睡得香。
转眼又是三天,估摸着凌朝风和张婶应该到京城了,他们说过到了那里就会派人送消息,送信的人若快一些,两三天后就能来。
小晚每天都盼着有人来送信,虽然她不识字,可有消息了,她才能安心。
这一天上午,她带着霈儿在后门井边洗衣裳,门外突然有人大喊:“小晚,小晚你在不在?”
小晚听这声音有些熟悉,便跑来看。
只见是村头家的周大嫂站在客栈前,战战兢兢地不敢进来,见到小晚,忙跑上来拽着她说:“晚啊,你家出事了,你娘和隔壁王家的男人通jian被人撞见,村长发怒,这会儿已经被脱-光了绑在地里晒呢。”
小晚听得目瞪口呆,果然还是出事了,之前就闹过一次,村长饶了他们,没用村规处置,结果这女人不怕死,竟然又搞上了。
素素和彪叔来了,听得也是瞠目结舌,小晚颤颤地说:“我们村里的规矩,通jian的男女,是要被脱-光了绑在地里晒上三天。”
周大嫂说:“你弟弟妹妹没人照顾,两个孩子哭了一晚上了,小晚,你回家去看看吧。”
素素曾亲眼见过小晚身上恐怖的伤痕,她能活到十七岁真是命大,许氏那样的毒妇,原来既恶毒还不要脸,老天爷不收她,不就是等着今天。
她说:“别管了,她把你打得半死的时候,也没见谁救你。”
小晚低着头,不言语。
周大嫂尴尬地说:“小娘子,话可不是这么说的,两个孩子无辜,再者好歹是两条人命,你说是不是?”
她又对小晚说:“其实你娘怕是救不下来的,王婶磕头磕得脑袋直流血,村长也不松口,说他们一而再地做出不要脸的事,一定要晒上三天给村里人做规矩。可弟弟妹妹可怜,你先回去照顾他们,再写信把你爹找回来,后面的事,自然是你爹做主。”
小晚轻轻一叹,对素素和彪叔说:“我就回去看一眼,给我弟弟妹妹做口饭吃,我们村里的规矩是那样的,我也救不了她,三天后是死是活是她的命了。等我爹回来了,我就回来,你们放心,她这次不死也半条命没了,想打我也打不动了。”
正文169太阳照不进去
彪叔和素素见小晚这么说,便知道是拦不住的,说他要亲自送小晚回村子里,于是等大庆来了之后,小晚才动身。
走到一半,见那周大嫂还在路上,便把她一道接了。
周大嫂还是头一回坐马车,东看看西看看十分好奇,更是问小晚:“晚啊,你真的要嫁给凌掌柜了?”
小晚淡淡地点头:“聘礼都定下了不是。”
到了家门口,彪叔送小晚进门,边上有村民看见,他插着腰看回去,一个个见彪叔跟堵墙似的霸气,都赶紧跑开了。
彪叔还是很不放心,对小晚说:“有什么事你就跑,跑不到客栈,到镇上的医馆也成。”
小晚眼眉弯弯地笑着:“叔,您放心,这村里的人虽然不好,但也不坏。您放心,等我爹回来了,我就回去。”
“大姐,姐姐……”
小晚这边还没和彪叔道别,文保和文娟就哭着从屋子里出来。
两人都是蓬头垢面的,哭得眼睛红肿,抓着她语无伦次地不知说着什么,小晚叹息,便先带他们去洗脸,可是家里水缸全空了,什么都没有。
彪叔帮着给挑了两缸水,把火生起来,找出小米苞米熬了粥,在小晚的再三催促下,才不放心地离去。
弟弟妹妹大口大口地喝着粥,真是饿坏了,小晚坐在一边看着他们,门外有人喊她,出门便是见隔壁王婶坐在家门口。
她额头上缠了一层层的布,听说磕得头破血流,此刻开口说话,嗓子也是哑的,拉着小晚的衣袖,哀求她一起去村长家门前求情。
“我不去,去了也没用。”小晚狠下心说,“婶子,那个女人对不起我爹,我去求情,那我也对不起我爹。我回来,是照顾文保文娟的,等我爹回来了,我就不管了。”
王婶哭着:“这不要脸的贱-货,害得我好苦,我的儿子怎么娶媳妇,我的闺女还怎么嫁得出去……”
她不停地哭,嗓子哑了还在哭,忽然眼睛一亮,抓着小晚的手说:“银子,你那一百两聘礼呢,小晚啊,你去给她刨出来,送给村长好不好?”
小晚摇头:“我怎么知道她藏在哪里,再说了,她宁愿不要脸不要皮甚至不要命,也是不肯舍银子的,回头倒是我的不是了。”
王氏怔怔地看着小晚,这小姑娘平日里挨打挨骂忍气吞声,原来心里这么有主意,原来什么都看在眼里。
“王婶,只怪我对不住你。”小晚说,“我早知道他们搞在一起,我没敢说……”
王婶自己何尝不知道,怪就怪许氏太贱,她恨地将许氏骂得渣都不剩,可这除了宣泄怨恨,没别的用处。
她要拉着小晚去地里,给那几个看守的人求情,好歹送口水送口吃的,小晚也是死活不肯,她说她不想看见那么肮脏的景象。
好容易把人打发了,小晚进门来,见俩弟弟妹妹已经吃饱了歪在炕头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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