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那姑娘给他怀了孩子,家里也认了混混当女婿,两个人该到谈婚论嫁的阶段。
恰恰在这个节骨眼上,混混打了个有钱人家的少爷。
少爷家权势滔天,混混生怕遭到报复,丢下孕中的妻子,连夜远远的逃开了。
姑娘家丢不起人,姑娘又死活不愿意打掉孩子,便跟家里断了往来偷偷把娃生出来。
混混逃到个人生地不熟的城市,本以为能凭一身匪气重拾地盘,但强龙不压地头蛇,何况他只是个小混混,东山再起谈何容易?
他在底层跌打滚爬结识了些做小道勾当的,染上了赌和毒。
这两个是极烧钱的嗜好,本来也没啥积蓄,走投无路,找当地放贷的借了点。放贷的借钱时好说话,很快便放了款。
见钱来得容易,混混又肆意挥霍起来。借了钱两天花完了,他又借了三次五次,窟窿越捅越大。
眼看钱滚钱利滚利,他估计今生是还不起了,又动了一了百了的心思。
可,在生命的最后关头,他忽然想看看远方的妻儿。
催债人脸上带了道疤,看上去凶神恶煞的,“别以为你爸死了,欠的钱就不用还了。当初他借钱的时候,已经把你们这个屋子拿来抵押了,要是再拖,你们娘俩都别想好过!”
方妈妈没想到终于盼到的丈夫,竟做了这种事。她只是个妇人,听到这话六神无主,缩在角落哭得不住发抖。
方棋生来不怕威胁,他张开胳膊直挺挺站在母亲身前,紧紧护着她,“少废话,他欠了多少,我还!”
“你还?”刀疤脸眯起眼打量了这少年一眼,见他一身匪气,身子骨硬,倒像是个苗子。
刀疤脸在道上混的风生水起,唯独有个缺憾,找不到人来接班。
他有意拉拢方棋,便放了条路,“你爸欠了一百六十万,多余利息我也不跟你要,还个整的,二百万。”
“行。”听到他报出的数,方棋眼都没眨应下来,“按月还,我尽快还清。只是有个条件,别来骚扰我妈!”
倒真是个有骨气的,刀疤脸笑了,“你凭什么跟我谈条件?”
方棋直挺挺看着他,一字一字问,“你怕死吗?”
那之后,方棋整个大学都在兼职打工中度过。耗费所有闲暇时光工作的同时,还要照顾课业成绩,以免支付高额的补考费。
幸好,他实习期凭借杰出的能力来到湛氏,通过考察顺利转正,拿到不菲的薪资,总算能让生活过得轻松些。
“还有七年,再忍七年…”方棋握紧拳,默念。
七年,真是漫长的让人绝望。
“方经理,”方棋的秘书战战兢兢敲门进来,蹑手蹑脚整理好桌上散乱的文件,“他们等工作书,阅过的文件我先拿出去了?”
“嗯。”
小秘书连忙抱着一摞文件退出办公室,暗暗庆幸自己的生还。
每月到这个时候,经理总会莫名的烦躁,脸色阴沉的可怕散发恐怖气场,准时程度堪比大姨妈。
该不会他真有生理期这种东西吧?秘书默默吐槽了两句顶头上司,拿起最上面的文件看了眼封面,敲开隔壁办公室。
作者有话要说:方棋:为什么我看上去像个土匪!
湛海:你本来就是…
☆、勾搭1(捉虫)
酒桌气氛还算融洽。
湛海面前盛满酒的小酒杯只下去了一点点,他却怎么都不肯再举杯。三两句回答了合作方赵老板提出的所有问题,便不再多说话,慢条斯理吃饭夹菜。
上次在这种地方用餐,旁边坐的还是方棋。
想到方棋,湛海不由得多想了些。
“你没觉得这里东西不好吃吗?调料太重,火候太过。”方棋回味了下口中的余味,补充,“食材也不新鲜。”
湛海夹起刚才方棋吃过的那盘菜,细细尝了下,确实不算很新鲜,“这道菜要是我来做的话,可能会加点菌菇提鲜。”
“…你会做饭?”方棋表示怀疑。
“独自在国外生活,总要学着点。基本中餐和西点是会的,太精细的肯定做不到。”提到吃的,方棋眼睛亮了下。湛海注意到,故作不经意的问,“要试试我的手艺吗?”
这种富二代下厨,靠谱吗?
方棋下意识打算拒绝,但浓重的调料味堵住喉咙,说出来的话拐个弯,变成,“有机会吧。”
顿了下,方棋感慨,“说起来,你长得不赖,学习挺好,还会做饭,选女朋友要求肯定很高吧?”
湛海笑笑,未答。
他一个gay,找哪门子女朋友?
但是他不找,并不代表别人对他就没那份心思了。
赵老板借跟湛立威喝酒闲谈的间隙打量湛海,寻思着湛家公子相貌气度,倒是比他们夸得还好。赵老板拉湛立威话家常套交情,背过身偷偷给特意带过来的闺女使了个眼色。
赵倩倩瞬间懂了老爹的意思,挪开中间碍事的椅子,挨到湛海跟前。她本来听说要商业联姻,老大不情愿,还跟赵老板宣扬了一通恋爱自由婚姻民主的理论。
但打从看到湛海起,什么自由民主全成了狗屁。
“湛公子,我叫倩倩,倩女幽魂的倩。”赵倩倩想起他从小在国外,是个假洋鬼子,大概不懂倩女幽魂这么高深的词,“你知道是哪个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