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显然对陈渊很有诱惑力,他挣扎着爬起来坐着。
谢佳音就端了粉过来喂给他吃。
她喂一口,他就张嘴吃一口。
看着格外乖巧。
陈渊一双漂亮的泛着水光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谢佳音,苍白的脸上逐渐泛起薄红。
他想,他还从来没做过这样的梦,他现在只希望这个梦永远都不要醒过来。
就在这时,宿舍的门突然从外面打开了。
陈渊抬起眼皮看了过去,看到贺周和严谨谨从门外进来的时候,他很不高兴的皱了皱眉头,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闯进他的梦里来。
贺周和严谨谨拎着从食堂给陈渊打包的午饭,推门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谢佳音正坐在陈渊的床上端着一碗粉喂给陈渊吃。
而一向对女生敬而远之,连眼神都不给的陈渊,正一脸乖巧的张嘴接受投喂。
严谨谨都震惊了,站在门口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
陈渊洁癖很严重,他的床除了他自己,谁都不能碰,而宿舍管理员居然正稳稳当当的坐在他床上还把那汤汤水水的粉端到他床上。
换做平时,陈渊早就发脾气了!
严谨谨都看傻了。
而拎着一份粥的贺周脸色变了几变,来不及细究那一瞬间心里涌上来的情绪,身体比大脑更快反应过来,把粥往桌上一放,大长腿几步迈了过去:“你怎么还在这儿?”
他一边说一边不由分说的把谢佳音从床上拉了起来,同时拿过她手里的汤粉:“给我吧。”
谢佳音也没多惊讶,顺势起身,顺理成章的把照顾陈渊的任务交还给他们:“他烧的有点厉害,我给他拿了退烧药在桌上,等吃了粉,你们让他吃了退烧药再睡。另外你们多注意一下,要是体温一直没降下去,就给我打电话。”
严谨谨这会儿终于反应过来了,从门口走了过来,有点惊奇的看了看谢佳音,又去看床上的陈渊。
这时贺周点点头说:“知道了,我们会照顾好陈渊的,你先去忙吧。”
像是迫不及待的想把她赶走。
谢佳音就准备走了。
安安静静的陈渊却突然身体往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用了全身的力气死死攥住,眼睛红红的盯着她:“你要去哪儿?!”
贺周顿时脸色一变,盯着陈渊握在谢佳音手腕上的手。
严谨谨也吓了一跳,看看陈渊,又看看谢佳音,在这一瞬间,脑补了许多。
谢佳音没想到陈渊会突然来这一出,顿时也是头皮发麻,但是面对贺周和严谨谨那充满怀疑的眼神,她面上还是一脸的镇定,淡定的解释道:“他有点烧糊涂了,我还是等他睡着了再走吧。”
陈渊执拗地抓着她的手不放。
“他是不是把你认成别人了?”严谨谨好奇的问道。
谢佳音笑笑:“大概是吧。”
她和陈渊的关系要解释起来实在麻烦,更何况陈渊也未必想让他们知道。
贺周压住心里头那点微妙的不爽,一屁股坐在谢佳音刚才坐的地方,结果刚坐下就被陈渊杀人似的眼神给盯住了。
贺周心里也暗戳戳的跟他杠上了,夹了一筷子粉递过去,面带“微笑”:“来,张嘴,哥哥喂你吃。”
陈渊阴沉着一张脸:“你滚开。”
要不是他没力气,他就直接上脚踹了。
谢佳音好心建议说:“要不还是我来吧。”
严谨谨也在边上帮腔:“贺周你让宿管姐姐来吧,陈渊都病成这样了,你就别惹他了。”
贺周看陈渊烧的一张脸都红扑扑的,那个眼神虽然恶狠狠地,但是却迷蒙的不像是清醒的样子,于是不情不愿的起身把位置又让给了谢佳音。
谢佳音重新端着粉坐回去。
陈渊又恢复了乖巧,虽然没有半点胃口,还有点反胃,但还是一口一口的把一碗粉都吃光了。
贺周盯着谢佳音那么温柔有耐心的一口一口的喂陈渊吃粉,心里突然有种怪异难言的嫉妒。
严谨谨突然凑过来小声跟贺周嘀咕说:“陈渊是不是把宿管认成他妈了?”
贺周顿时愣了愣,同时忍不住狐疑的看向陈渊。
陈渊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谢佳音,苍白的脸上仿佛笼着一层虚幻的柔软又幸福的光晕。
越看越觉得严谨谨说的话很有可能。
贺周心里那种微妙的不爽和嫉妒忽然烟消云散,开始有些怜爱起陈渊了。
当了三年的室友,他当然知道陈渊的父母早就离婚了,平时逢年过节的,也没看陈渊给父母打过电话,可能是从小家庭就不好,所以缺爱。
现在生病烧糊涂了,把谢佳音当成他妈也是极有可能的。
看他看谢佳音的眼神,多柔软,多孺慕啊。
谢佳音不知道他们脑补了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