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佳音看着他,眼神里带着几分诧异。
贺周眨了眨眼,突然反应过来,猛地直起腰来——
“砰!”的一声!他脑袋重重的撞在了窗栏顶上,只听见一声痛苦的闷叫,他抱着头蹲了下去。
谢佳音也被吓了一跳,忙起身跑了出去。
一会儿后。
贺周捂着脑袋上的肿包,一米八六的人窝在谢佳音值班室的小沙发上,委屈巴巴的看着谢佳音翻箱倒柜的找药。
谢佳音记得收拾的时候看见过一瓶红花油的,但这会儿找起来却不见了,贺周还一直在她身后疼的直哼哼,她耐心的找了好一会儿才在柜子角落里找到。
检查了生产日期才拧开盖子往手心里倒了些,冲鼻的味道立刻冲了出来,她用另一只手覆上去,掌心揉搓,把红花油给搓热了,然后走到还捂着脑袋的贺周面前:“把手放下来,我给你上点红花油。”
贺周小心翼翼的把手给放下来了。
谢佳音说:“会有点疼,你忍忍。”然后盖住了他撞到的地方,手覆上去就能感觉到那个肿包,她下手挺轻的,但是贺周还是嘶嘶的直抽冷气。
“很疼吗?”谢佳音手上的力道减轻了,连声音也跟着放轻了,听着特别温柔。
贺周疼的直抽冷气,但是被谢佳音这么温柔的一问,突然觉得这疼也能忍了。
“还行……”
谢佳音穿了条水蓝色的系带长裙,腰侧两根系带往后系了个蝴蝶结,系出一条细盈的腰线。
贺周嘶嘶抽冷气的时候,下垂的视线不自觉的就停在了上面,这一停,连抽气声都不禁停了。
她的腰好细啊,感觉他张手一握就能完全握住。
贺周忽然有点掌心发痒,好在他即使制止住这荒唐的念头,手在裤子上用力搓两下,搓走那股想要干点什么的蠢蠢欲动的痒意。
他强迫自己的视线从她腰上挪开,一往上,眼睛又挪不开了。
谢佳音的连衣裙是方领的,露出大片白皙的皮肤和精致漂亮的锁骨,再往上则是纤细修长又白皙的脖颈和圆润小巧的下巴。
贺周一直不大明白,女孩子们对锁骨的热烈追求是来源于什么,他并不觉得那两条横着的骨头凸出来有什么特别的美感,但现在的他正在被颠覆以往的认知,他此时就盯着那两条以往从不会被他留意的那两根横着的骨头,非常清晰的感受到美。
是一种被莹白的皮肤包裹着的精致而又脆弱的易碎美感。
贺周的心跳莫名其妙的变得急促起来,紧随而来的是莫名的紧张感,越是紧张,他心跳的越是快,快到连脸都开始发热,他不安又忐忑,突然有点坐立不安,下意识把背挺直了。
谢佳音正在给他轻揉头顶上包,突然手被他的脑袋顶了起来,诧异的垂眼看他。
而贺周也就在这时抬起了头,然后,十分突兀的,急促的心跳突然就这么漏跳了一拍,连呼吸都跟着乱了。
“怎么了?”谢佳音疑惑的问他。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一道谢佳音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贺周,你干嘛呢?”
声音清澈爽朗,充满好奇。
谢佳音僵了一下,随即扭头看过去,心里隐隐地……有点震撼。
她没想到“钢枪黑熊精”现实生活中原来长这样。
严谨谨正从门口走进来。
他染了一头十分显眼的蓝色头发,皮肤白白的,小鹿似的大眼睛水汪汪的充满着好奇,长着一张只有一米六八的脸,但实际上个子却很高,跟后面进来的陈渊差不多高,都有一米八多,简直跟从动画片里走出来的人一样。
严谨谨只是好奇的看了谢佳音两眼就看向了贺周:“贺周你在这儿干嘛?”又嗅了嗅空气里强烈的红花油味,颇有些嫌弃的说:“这什么味啊?”
陈渊跟在后面走了进来,一如既往的,冷着张脸,面无表情,连看都不看谢佳音一眼。
小小的值班室,一下子塞进了三个一米八几的男生,顿时变得拥挤逼仄起来,连空气里的气息都变了,谢佳音默默的往角落里让了让,只看了一眼陈渊,见他完全一副不愿意给眼神的样子,她也把视线转到一边,假装不认识他。
贺周正暗自脸红心跳呢,忍不住心虚的偷偷瞥了一眼站在角落里的谢佳音,含混的说:“就脑袋磕了一下,上了点药。”
陈渊突然皱了下眉,冰冷的余光扫了一眼站在一边的谢佳音。
谢佳音摊着一双沾着药油的手,对贺周说:“已经可以了,去上课吧。”
严谨谨愣了愣,下意识看向谢佳音,总觉得声音好像有点耳熟。
谢佳音打游戏的时候声音偏冷,而她现实中说话声音会更加温柔,所以乍一听,严谨谨也只觉得耳熟,并没有认出来。
念头一转也就消失了,严谨谨转而关心贺周的脑袋:“你磕哪儿了?哎?你脸这么这么红啊?”
这时陈渊锐利的视线带着审视和狐疑也落在了贺周那张正泛着可疑红色的脸上。
“这里太热了!”贺周心里顿时一紧,嘴里胡乱喊了句就忙站起来,闷头把严谨谨和陈渊一起往外推:“好了,走了走了!上课要迟到了!”
三个“巨人”都出去了,值班室里的空气再次顺畅的流通起来。
谢佳音摊着两只散发着浓烈红花油气味的手,抬头看了看头顶正在努力工作的老旧吊扇,觉得挺凉快的。
啧。
年轻人,就是身强体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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