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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鸣泽回来有快半个月了, 还是没法适应现在的处境, 他常常觉得自己现在其实在做梦,梦醒了就又会回到原来那个世界, 还在婚礼现场,或者在麦洛奇的操作间。
……在那个世界生活久了, 好像就没办法再适应这边的世界。
“阿泽,快来吃饭, 吃过饭跟妈出去走走。”
鹿鸣泽回过神,有些无奈地挠挠头:“妈,我不想出门。”
“整天在家闷着都要长毛了!快来吃饭!”
鹿鸣泽深深叹一口气,起身出去吃饭。鹿鸣泽回来之后发现他爸和他妈都变了很多,他爸变得更加沉默了,有时候看着他欲言又止, 却刻意总避免跟鹿鸣泽正面冲突。
鹿鸣泽把筷子放在桌上:“咳……妈,吃过饭我不跟你出去了, 我去外面看看, 有没有工作可以做。”
他妈头也不抬地说:“你身体行吗?才好几天就急着出去工作,你还是跟我出去遛遛吧。”
“早就好了,不去,我要去找工作。”
——不管跟他妈出去多少次, 最后都会变成变相相亲,鹿鸣泽这时终于回忆起自己为什么要去当兵了,完全是为了避开他妈。
他妈好像还想说什么,被他爸咳嗽声打断:“他要去就让他去, 现在年轻人都得先找工作再成家,你让他在家盲流似的,当无业游民啊?那谁家女孩儿愿意嫁。”
他妈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但是总是嘴上不习惯服输:“看你说的!阿泽刚退伍,以后说不定也会分配,怎么能是盲流。”
鹿鸣泽在一旁听得心烦意乱——谁他妈要结婚啊,更何况他已经结婚了好不好。
他下意识往无名指上摸,那里空荡荡的,鹿鸣泽一下就鼻子发酸,眼眶发热——但是目前好像没谁能证明他已经结婚了。
鹿鸣泽把碗筷放在桌上:“我先走了,在网上看见有个应聘,我去瞅瞅。”
“哎……就吃这么点,再吃些啊……这孩子!”
鹿鸣泽来到大街上,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有些迷茫,其实他根本没看到什么网上招聘,他就想找借口躲出来,不想在家面对他爸妈,他甚至不想面对任何人。
这里的人长得跟他一样,黑眼睛黄皮肤,每个人都可以提醒他,他生存的地方不再是有奥斯顿的那个世界。
鹿鸣泽漫无目的地走了好久,来到自己当初掉下去的那条沟,他蹲在那条侯旁边看了好久,然后突然跳了下去。
……
鹿鸣泽站在齐腰深的沟里面,觉得自己像个傻逼,这里又不是穿梭时空的入口;摔进沟里的自己也是傻逼,这么浅一条沟居然还能摔成植物人……
唉。
鹿鸣泽从沟里爬出来,又坐车回到市中心,他这回真打算去人才市场看看了,整天游手好闲的确实不行,他都这么大了,总不能一直啃老。
至于奥斯顿……鹿鸣泽决定以后除了撸的时候都不要想起这个名字。
他去人才市场途中路过一个大商场,他要穿过商场才能到目的地。商场入口有个巨大的显示屏,鹿鸣泽从显示屏前面走过,上面打出一张巨大的照片。鹿鸣泽急着赶路,没有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是什么。
他继续往前走,越往前人越多,同时,他也感觉到有很多人在看着他。鹿鸣泽渐渐察觉出异样,他放慢了脚步,突然,商场里所有的显示屏都变成了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人穿着海军灰的礼服,勾着一边唇角,笑得天真又邪气。
鹿鸣泽在一块显示屏前面停住脚步,女播音员的声音清脆地传出来:“重金寻人,自由集团重金寻人。下面播报失踪人信息。鹿鸣泽,性别:男,年龄:25-30岁之间,相貌如照片。有任何消息请拨打以下电话:187xxxx5763,自由集团将对任何提供有效消息的市民提供重金酬谢,非常感谢。”
鹿鸣泽愣愣地站在那里半天,这时突然有人指着他说:“照片上的人是不是……”
“不是不是,照片上的小伙子可帅呢,哪像他这么邋遢。”
鹿鸣泽反应过来,下意识往自己脸上一抹,摸到一把胡茬。他急忙把卫衣的帽子戴在头上,掏出手机,将屏幕上的电话号码记下来,然后匆匆离开了商场。
——自由集团,还有那张照片……奥斯顿……一定是他!那是他们结婚时候拍的照片!有这张照片的只能是奥斯顿!
他不是在做梦吧……
鹿鸣泽用力捏了自己的腿一把,然后掏出手里,迅速按下那串电话号码——疯了疯了!奥斯顿怎么会来这里?但是刚刚看到那则广播,明摆着告诉他,他在找他,鹿鸣泽不能装不知道。
接电话的是一个女生,鹿鸣泽有些失望,对方说:“请问您找谁?”
鹿鸣泽紧张地舔舔嘴唇:“那什么……这是自由集团么?”
他说完又觉得傻,否认道:“我可能打错了。”
“咦?请您稍等,是要提供关于鹿鸣泽的消息吗?”
对面传来翻阅纸张的声音:“有什么消息想告诉我们吗?如果消息属实,我们将提供优厚的酬谢。”
鹿鸣泽心提到嗓子眼儿,他深吸一口气:“我……好像看见过他,在……”他犹豫了一下,报了一个离自己家不远的操场。
鹿鸣泽说完后,又加上一句:“他在打拳……太极拳。”
对面的女生记完之后,由衷道:“非常感谢您的来电,请保持手机通讯畅通,我们将随时与您联系。”
挂上电话之后,鹿鸣泽迷迷糊糊往家里走——是他想多了,本来就不可能是奥斯顿来接电话嘛,每天那么多电话的话,他哪儿接得过来。
……不过他怎么弄出来个自由集团了,听起来像化学方程式一样的名字。
鹿鸣泽想着想着,忍不住噗嗤一声笑起来,他忍着笑用力往前跑几步,最后没忍住,用力跳到半空:“啊!!!”
从那天之后鹿鸣泽就开始天天坐在在操场上等奥斯顿来,他等了三天,终于有人打了他的手机,对面那人说着字正腔圆的中文,鹿鸣泽一听鼻子就酸了。
“请问,怎么称呼?”
鹿鸣泽仰起头看向天空,呼吸间带着泪意,他许久没说话,怕自己一开口就控制不住情绪。对面那人询问了几句,只得到吸气的声音作为回复,也跟着沉默下来——他或许已经猜到了鹿鸣泽的身份。
鹿鸣泽深吸一口气:“我……”
“阿泽?”
鹿鸣泽哽咽着“嗯”了一声,他担心对方听不到,又说:“是我,我在……”
“你在哪儿?!”
“我在……”
他回头往四周看了看,确认道:“我在操场上。”
“好……我这就过去,不要离开那里,等我过来。”
鹿鸣泽捂着眼睛蹲在角落里,低声说好,他也不知道奥斯顿在从哪赶过来,但是中途他没有挂断电话,对方也没切断——他们都默契地没说话,都在等一个重逢,可以让彼此当面倾吐。
“阿泽?”
“嗯……我在这里,你快点来,天快黑了。”
“天黑之前我肯定能见到你。”
鹿鸣泽抽了抽鼻子:“不一定,这边堵车可厉害了。”
“那我也不能飞过去,这里没有飞行器。”
“我们都骑共享单车。”
奥斯顿没说话,听筒里传来一声轻笑:“阿泽……”
“嗯。”
“别难过,我们很快就会见面了。我……找了你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