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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鸣泽捏着奥斯顿的一撮头发玩, 奥斯顿趴在他的肚子上, 脑袋被玩得毛绒绒,但还是不太想起。
“你饿了……”
鹿鸣泽垂下眼睛看他一眼,没说话。
奥斯顿见对方不理他, 开始努力并不动声色地找存在感:“阿泽, 你昏迷了两天了, 饿不饿?”
“嗯。”
鹿鸣泽敷衍地哼了哼,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问奥斯顿:“我一直没想明白一件事, 你为什么会知道那样的地方。”
每一颗星球上都会有阴暗的地方,但是奥斯顿是贵族, 鹿鸣泽脑补他的生活, 每天除了高大上的宴会,就是权谋之争,要不就是跟着他的长辈南征北战……怎么会知道这种地方。
奥斯顿笑着在他腰侧亲一下, 伸手将外套拿过来, 然后从内层口袋摸出一只金灿灿的饰品, 鹿鸣泽定睛看去, 发现原来是一块老式的怀表——说老式是对比现在加持各种高科技属性的怀表来说的, 它就跟以前清朝末期的留洋学生都喜欢佩戴的那种怀表一样, 单纯机械制造的指针和表盘,运行的时候发出擦擦的, 沙哑而性感的声响。
鹿鸣泽好奇地凑上去,伸手接住奥斯顿递给他的怀表,他这才看清楚, 怀表另外一边放着一张照片。
“这是?”
鹿鸣泽下意识问了一句,对上奥斯顿含笑的灰眼睛,鹿鸣泽突然有些福至心灵般的了悟。照片上是一个女人,皮肤白皙,嘴唇如花瓣般娇嫩,胸前各垂着两片黑发,是柔软的弧度。当然,这些都不重要,比起她的美貌,鹿鸣泽更在意她的神态——她神色并不温柔,或者说,比起温柔,鹿鸣泽想用另外一个更确切的词来形容她,包容。
是强大的人对于任何不平之事都能宽容以待的那种宽容,尤其那双温柔的灰色眼睛……总觉得似曾相识。
鹿鸣泽盯着奥斯顿眨巴两下眼:“这是你的……?”
后者点点头:“这是我的母亲。”
鹿鸣泽惊奇地瞪大眼睛,奥斯顿笑着摸摸他的头:“干什么,你这副表情仿佛我不该有母亲。”
鹿鸣泽哼道:“但是你从来都没说过。”
“你也从来没问我。”
奥斯顿爬过去从后面抱住鹿鸣泽,握住他拿着怀表那只手,鹿鸣泽从他的目光中读出留恋:“我已经很久没想起她了,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她带我来过一次。”
鹿鸣泽侧头看了奥斯顿一眼,又将视线移到那只怀表里面的照片上:“那个平民聚居的地方么?”
“嗯。”
奥斯顿微笑着把怀表交到鹿鸣泽手里:“她也是一名贵族,只不过我母亲那个姓氏的贵族,偶尔会出几个性格非常古怪的人,比如我母亲。”
鹿鸣泽又看了一眼照片,疑惑地说:“我没看出她哪里古怪。”
“她虽然是贵族,却不喜欢Omega的课程,不喜欢学颜色搭配,编织精致的发型……她喜欢把头发散下来,而且不戴任何配饰,贵族中留长发的Omega很少这样。”
鹿鸣泽回忆了一下仅见过的几个贵族,终于想起来,从乌利尔到亚瑟,都会给自己加上某种头饰或者首饰,就连史蒂文这种糙汉也会在衬衣的扣子上大做文章,给人一种华丽古拙的感觉。奥斯顿大概是他们之中装扮最简洁的一个,但是他也永远衣着整洁,穿便服的时候,上衣口袋中总是放着一方白色手帕或者金色的钢笔,作为装饰点缀。
但是照片上的这个人不一样,她身上没有任何装饰,没有耳环项链,没有额心的垂坠……裙子也是最普通的样式。
鹿鸣泽觉得,她的温柔和美貌,就是世上最好的装饰。
“你还记得我的表弟么?他接过了我母亲当年的荣誉,现在被称为卢森家族最古怪的人,一个贵族,沉醉于经商,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另类。”
鹿鸣泽沉吟道:“我看出来了,你挺喜欢你表弟的。”
奥斯顿笑着抱住他,在鹿鸣泽耳边轻吻:“你吃醋么?我对乱lun没兴趣。”
鹿鸣泽整个人懒洋洋的,白眼都懒得翻,他瞥奥斯顿一眼:“别贫……啧,好了,继续说。”
奥斯顿把他母亲的照片给鹿鸣泽:“你看,她是不是不像一个Omega。”
鹿鸣泽认真端详了许久,点头赞同:“很有领袖气质。”
奥斯顿微微勾起唇角:“她也是个想自由地活着的Omega。”
鹿鸣泽不由抬起头看向他,见奥斯顿又露出这种神往的表情,就不小心想多了点。
“你是为了她建立自由公会吗?”
奥斯顿笑着摇摇头:“当然不是,你怎么会这样认为?”
“……”这让他怎么接,直觉?而且一般的艺术作品里面有什么大出息的主角一般都会受他爸/他妈的影响啊。
“我很小的时候就没再见过她了,唯一记得的是,她带我到这种地方来,告诉我,在我睡着松软的床,吃着美味的时候,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群人在为怎么活下去奔波。”
鹿鸣泽听后觉得有种奇异的感觉,他忍不住问道:“你的母亲……”
话说到一半又被他吞回去:“你好像受她影响挺深的,你是不是特别喜欢她?”
“不是。”
“……”
“我讨厌死她了。”
“……”
鹿鸣泽目瞪口呆地看着奥斯顿,心说这家伙怎么不按套路来呢!
奥斯顿唇角勾着冷笑:“我那时候还小,她带我出来几次,就被家里发现了,禁了我们的足,特别是我祖父,他知道后大发雷霆,因为我母亲一个Omega根本没有能力保护我们的安全,偷偷跑到这种地方是非常危险的。”
鹿鸣泽抽了抽嘴角:“……你祖父说得也有道理。”
“嗯,当然,因为我们被绑架过一次。好在那时候我的父亲就在附近,才没造成严重的后果。”
“……”
话说到这份上,鹿鸣泽实在接不下去了,于是干脆装作身体不舒服,往奥斯顿怀里倚了倚,只听他说。
“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来过那里,我的母亲因为自己被禁足太难过,就借口回去看她的父亲,出去散心,然后……”
鹿鸣泽忍不住问:“然后怎么样?”
奥斯顿微笑道:“我猜她是逃跑了。”
“……”对自己母亲的猜测会不会过于残酷了喂!
鹿鸣泽听了这么久,除了无语,还察觉到一丝不正常,其实他可以从奥斯顿的描述中感受到一丝……他其实很在意他母亲的感觉,但是有时候说的部分又充满个人观点的恶意。
“你当时多大,怎么会记得这些事?”
奥斯顿把他往怀里抱紧一点,将脸轻轻贴在鹿鸣泽鬓边:“我那时候有三岁左右……醒世比较早。当然,这其中还有我父亲说给我听的,他对我母亲的观点我只听叙述部分,其余带有强烈个人感情-色彩的部分,不听也罢。”
鹿鸣泽有些难以想象那位面瘫公爵对着奥斯顿说这些事情时候的样子。
“但是……不得不承认,她是我自由先驱意识的启蒙。”
奥斯顿面色沉静地将怀表举起来,盯着上面的照片:“空想主义者,在一个团体中也必不可少,但是由空想到实践,还有很长的路需要走。”
“啪。”
奥斯顿将怀表合上,轻轻握在手里:“我需要谨慎,需要步步为营,才能走到那个天方夜谭,仅靠一腔热血……只能留给后人一段笑话。这个Omega的想法,实在浪漫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