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山门前呼唤了几声,在城头待命的假唐八彩故作谨慎地问了几句就下令开门。杨北府自然全无戒心,以为回到家中就能安然无恙,心神松懈放下了刚才在战阵上一直保持的警惕。晋军扮成的喽啰过来牵马和抬走兵刃,等他下马之时,两边埋伏好的刀斧手立即一同杀出,将杨北府、宋季平等人通通拿下。可怜众人如在梦中也未弄清状况已成了阶下之囚。
忽然山寨中上百火把同时燃起将这里照亮得如同白昼,杨北府等人面面相觑,看清楚假唐八彩正在嘲笑,原本自家兄弟真唐八彩也被五花大绑,黄石寨早已在晋军的掌控之中。
“杨当家别来无恙。”谢玄微笑道。
杨北府气愤且不甘转过头没作理采,他此时依然一团雾水环眼迷茫的望望唐八彩。两人数十年兄弟对方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唐八彩已知他心中疑惑:“这一切都是谢家子所设的局,我们都中了他的诡计。”
当下谢玄就在黄石寨的殿堂升帐。
谢玄端坐在杨北府往常坐的虎皮大椅上,因为他人脚短双足还未能及地。左右有段熙云、林锦在内等四员虎将,神威凛凛,全场气氛肃穆。
[而紫阳却一直在纠结,不知谢玄要段熙云扮作将领所为何故?]
杨、唐、宋三人被押在厅中,士兵在后喝道:“大胆匪贼见到大人还不速速下跪。”
“男儿膝下有黄金,我等上跪天地,下跪父母,从不跪别人,要我跪这鬼,哼!别痴人梦,有种就一刀杀了我们。”杨北府等人生来傲骨不向晋军的威武屈服。
“败军之将何足言勇,打得他们跪下为止。”林锦见三人顽固逞强,手扶青虹剑柄暴喝道。
“罢了,罢了,我才不稀罕他们跪。”谢玄挥手命士兵退下。“如今尔等已成阶下之囚,我本可轻易取你们项上人头,但叔父仁慈不忍目睹黄石寨上千号人身首异处,有意把你们招为将士为国家效命,今天你们败在了我的手下应该不会再有异议。”
“杨某不服,要我们做朝廷的走狗,我宁可被一刀两断,反正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杨北府奋力在粗**绳的捆绑中挣扎,满脸激奋与不甘之色。
“杨北府当日你曾大言自己的黄石寨人强马壮,山门固若金汤,如今却被我不费吹灰之力攻下,你还有何不服?”
“你不过是会使卑鄙无耻的计谋,我们一时疏忽才会误中诡计被擒,如何能心服,除非你能在两军对阵中将我打败方才折服。”杨北府自持勇武欺晋军中无高手,始终不服。
[“原来这子早就想到了要降服杨北府会有这番波折,真是明见万里的奇才。”紫阳此刻对谢玄的才智更加叹服。]
“两军对战肯定又不知道有多少将士因此身亡,又不知会有多少父母痛失爱子,多少妻儿痛失丈夫,多少儿女痛失父亲,此举实非叔父所愿。其实要胜你原是事,没必要在战场上,就在此间就能比个胜负。我左右有四员虎将随便一人都能轻易胜你,如若不服你可任意挑选一人单打独斗,如果你胜了我们自动退出山门,如你输了就要摔众归降,如何?”谢安语中尽是**。
谢玄开出的条件让林锦等人觉得非常不妙,要知攻下山门须要付出多大的心血和代价,如今被谢玄一句儿戏的话就把血战的成果白白断送,要他们如何不着急。尽管如此他们也未见吭声,因为方才谢玄话中对他们大有褒奖之意,如果此时出言阻止,分明就是自己怕了杨北府,所以三人只能在睁眼珠干着急。
“一言为定。”杨北府环眼扫视了谢玄身边的四员将领已有计较。
谢玄马上命人为杨北府松绑,还体贴的命人把他称手的开山大斧抬了过来。
山门被占,且中伏被擒,杨北府原本心灰意冷只求痛快一死,没想到对方年幼竟如此儿戏,给了自己一个天大的翻身好机会,他已经成竹在胸,心想等下自己肯定能得胜,如对方不认帐也无妨,可以伺机擒下谢玄作为人质逼对方人马退出山寨。
杨北府活动一下全身筋骨,被绑得麻痹的四肢又灵活起来,大手一指,落在段熙云身上:“我要挑他来做对手。”因为杨北府不是蠢人,他见其余三名大将以林锦为准个个皆是面相威武虎躯庞大之人,而谢玄又一副有持无恐之态,猜想他们肯定个个武艺不凡如要打赢他们非使出九牛二虎之力不可,想要保全足够的力气去擒拿谢玄,只有挑四人之中身形最矮瘦而且面相稚嫩的人。只看重表面的他心中已料定此人没有多少斤两,所以一口咬定要选段熙云为对手。
“没问题,云将军就你来做杨当家的对手,刀剑无眼切记手下留情。”所有事情尽在谢玄预料之中,他接触段熙云时间虽不久但不知为何对他特别信任,就最后的一声气杨北府的话,可以充分看出他对段熙云必胜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