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城里抓人了!”
姜三歇斯底里大喝一声:“抓谁?”
报信的却说不出来。
“你们凭空臆测,没看到是谁,怎么知道是抓人?”
一个说:“都响枪了,不是抓人是干什么?”
一个说:“警笛哨声尖叫,肯定是抓人。”
姜三火了:“我在这里也听到枪声,肯定在抓人,但是抓的是谁你们不知道,也敢来混赏钱?”
一个涎着脸笑道:“三爷,这枪子可比人飞得快,我们只怕一不留神,命都没了。”
姜三哼了一声:“老爷的钱是大水淌来的?”
几个人面面相觑。姜三看他们可怜,正要赏钱,姜伯钧走过来。
“报这种信不能赏!我是皇军的顺民,不能打探这样的消息!”
姜伯钧板着脸,几个报信的吐吐舌头。
姜伯钧显出气愤的样子,瞪了姜三一眼,拂[商进了客厅。姜三每人给了两个铜板,小声说:“你们也是的,打探这种无头的信息,不是扫老爷的兴吗?”
“那我们怎么做?”
姜三跺脚道:“你们都是猪啊!我是看你们可怜,多赏你们几个银子。你们今天报的消息,没一个是有头有尾的。”
“这是你们老爷的意思?”
姜三喝道:“我们老爷还能跟你们计较这些小事?你他妈的吊三爷的胃口!”
一个送信的显出很机灵的样子:“三爷放心,这次我一定完完整整地探出消息来。”
姜三哈哈一笑,虚踢一脚喝道:“还不快滚!”
几个送信的调头就跑。
姜三估计这几个人一时半会不会来,回了院子关上门,溜进客厅。
姜三发现姜伯钧呆坐在客厅里,愣愣地望着天花钱板,眼里大滴的清泪。
姜三心里紧缩,忙上前安慰道:“老爷,你不用担心,胡老爷吉人天相,一定不会出事。”
姜伯钧痛苦地说:“姜三,这次贤弟做的事不一样,他是直接捋虎须的。现在应该是全城戒严,贤弟便是插翅也飞不出梅河城!”
姜三焉能不知高继成的凶险,只是未得确信,还存一丝侥幸。
“一会儿便有消息回来。”
姜伯钧顿了一会,有气无力地说:“我估计也没什么好消息。”
姜三一时无语。
闹嘈嘈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紧,城里似乎千军万马齐动。
突然姜伯钧猛地站起,大声说:“我出去看看!”
姜三急忙拽住姜伯钧。
“老爷,你不能出去!”
“不出去,怎么知道贤弟的情况?”
姜三流泪道:“老爷,你出去也于事无补!”
“用我的命换贤弟的命!”
姜三哭音道:“老爷,如果能换,还用得着你吗?”
高继成的凛然正气早折服了姜三,如果能以命换命,姜三决不眨一下眼睛。
姜伯钧嘴唇哆嗦,姜三小声道:“老爷,真的胡老爷有什么闪失,你这杆大旗在,我们也能为山寨做点什么。”
这句话提醒了姜伯钧。姜伯钧默然,颓然坐下。
“姜三,就依你的。我在城内无牵无挂,真的逼急了,直接上大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