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断断续续地哭,哭的夏清都觉得口干舌燥,于是穿着家居服,下楼倒水,芳姨凑过来问:“太太,你还没睡啊。”
夏清点头,问:“他哭什么?”
芳姨答:“不如意吧。”
“怎么不如意了?”
“哎,睡觉要抱小黄鸭,要看光头强,要喝果汁,要吃巧克力,一样达不到要求马上就嚎啕大哭。”
“那怎么办?”
“能怎么办?要什么给什么啊!”
夏清撇了撇嘴,说一句:“他们还真会教孩子。”
夏清话音刚落,一道极有压迫感的人影突然出现,把夏清、芳姨都吓了一跳,抬头一看,是盛景承,盛景承穿的仍旧是西装,只是领口微开,矜贵中少了几分凌厉。
“盛先生。”芳姨立刻正色问:“你怎么过来了?”
盛景承看也没看夏清一眼,问:“还有热水吗?”
“有、有有有。”
“给我倒一杯。”
“好好好。”
芳姨赶紧拿了水壶给盛景承倒水,盛景承接过水杯,转身,余光瞥了夏清一眼,说:“说别人时,先看看自己。”
夏清一愣,问:“我怎么了?”
盛景承哼笑一声:“你很好。”
夏清知道他是反讽,她却笑着说:“谢谢夸奖,我会继续努力。”
盛景承嘴唇紧抿,一脸不高兴和嫌弃,不再多言,抬步朝楼上走去。
夏清给了他一个白眼。
芳姨赶紧拉过夏清,把夏清往厨房里面拉,小声说:“太太,你别这样。”
夏清问:“我怎么样了?”
“这事儿是你错,你怎么那么理直气壮顶盛先生呢?”
“我哪错了?”
“你不该背地说盛老先生和盛老太太的坏话。”
“我说了吗?”夏清没觉得自己说别人坏话了啊,而且她向来不喜欢背地里说人坏话,要说都会当面说的。
芳姨说:“太太,你说了。”
“哪句?”
“‘他们还真会教孩子’。”
“我说错了吗?”夏清觉得自己说的是实话,盛老先生、盛老太太这样的做法是不对的。
“你换位思考一下,假如有人这样说你爸妈,你高兴吗?你多看看报纸,报纸上都说别看盛先生这么有本事,其实最护短最小心眼,你刚刚说那话,盛先生肯定生气了。”
“……”
芳姨又和夏清说了一下夫妻相处之道,芳姨的婚姻生活很幸福,只是在几年前爱人因病去世,她才来盛家做保姆的,对于经营爱情和婚姻,她最是在行的,于是苦口婆心地同夏清说一些最朴素的道理,夏清其实是挺感动的,上辈子可没有人教她这些,一些生活的道理都是她自己摸索出来的。
“太太啊,两个人不能都强,总得有个人先低头。”
“好,芳姨,我知道了。”夏清没打算低头。
“那就好,那就好。”
“……”
夏清喝完一杯水,又让芳姨送了一壶上来,这时夜已经深了,东东终于不哭了,夏清终于可以安心修改了,心里明天入VIP一边是期待,一边是忐忑,真怕如论坛的那些人所说,一入V就扑街,所以连睡觉都睡的不大安稳。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夏清就起床到楼下倒水喝,正喝着水,看见盛景承一身笔挺的西装从楼上下来,大步朝院子走,不一会儿,院外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
这么早?
去找小三啊!
夏清这么想着,便重新上楼,整理一番之后,打开电脑,将一万字存稿放入绿江文学城后台,设置时间为早点十点,于是一整个上午,夏清一面等待十点的到来,一面害怕十点的到来,心里想着要是扑街的话,她就不写小说了,再也不定小说了,改行去干别的,什么赚钱干什么,于是自心底生起一股勇气,突然又不怕了,扑街就扑街吧。
九点五十九,夏清正紧张时,手机突然“叮”的一声响了。
孙雪烟:“夏清,已经九月了。”
九月?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吗?夏清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回:“九月怎么了?”
孙雪烟:“你上个月说过的话。”
夏清这才想起来,于是回:“哦,你是说十万块钱?”
孙雪烟:“嗯。”
夏清:“月底还,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