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来，她从未这么吃力过。

但是勇敢的人是从来不会服输的，她只能用上最后一招了，虽然这一招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清秋往后面退开几步远，一下子脱离了战斗圈，然后飞快地从靴子上拔出一把小刀来，白嫩的胳膊上划开了一道口子，绽开的血花格外地耀眼夺目，在阴沉的黑幕下格外地突兀，快速喷涌出来的血流随着冒出来的血珠一点点地蜿蜒而下，顺着洁白的手腕滑下来，撑不住重要的鲜血成珠串状滴下来，被早就准备好的罗盘和镜子所吸收。

过了好一会儿，清秋的脸色有些发白，迅速地扯开一块布条将受伤的手臂缠住，然后再次朝着那团黑雾冲过去。

以至于她并没有注意到，在她划开手臂之后，黑雾包围当中，那双原本已经打红了的散发着癫狂的眼睛一下子挤满了伤痛和心疼。

清秋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血可以让法器威力倍增，这一刻也真实地体会到，原来处于劣势的她几招就扳回了败局，最后那膨胀着的黑雾慢慢地缩小缩小，消失消失……

只剩下一个半撑着手臂摇摇欲坠的虚影少年，脸色苍白疲惫地站在地上。

“你输了。”

少年抬起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如果是死在她手上，好像也没有什么不甘心的。真好，反正五百年的寂寞，真的太长太长，他已经等够了。

清秋抬起手中的法器，对准那少年快要消散的虚影，念了几句咒语，那个虚影就化作一缕青烟，进入了她拿着的小布袋。将袋口收拢，清秋收拾好所有的东西，转身，抬脚，丝毫没有任何留恋。

她的头顶上，乌云散去，阳光露出来，那宅子基地上花开不败的各色花朵，轻轻摇摆着好像在诉说着一些什么，在她离开过后的一个小时之后，该枯萎的枯萎该衰败的立刻衰败，只剩下当季的花朵孤零零地对着满地的衰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