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冲笑道:“兄长误会了,我只是说夜袭襄安,可并未说要攻打襄安城。”
甘宁傻眼了,问道:“这两者有何不同吗?”
“都督,主公这是打算佯攻襄安城啊。”刘晔含笑解释道,“攻城是假,扰敌才是真啊。”
“子扬的意思是……”甘宁突然眼睛一亮,“疲兵之计?”
“都督果然一点就通。”刘晔点点头道,“敌军本就远来疲累,若今晚再不得安睡,待明日出战时,其状态便可想而知了。”
甘宁担忧道:“可若其因此而龟缩不出呢?”
“他丢不起这个人。”刘晔摇摇头道:“陆勉者,无能倨傲,其兵马足有我军两倍,若还坚守不出,岂不被人笑掉大牙?”
甘宁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遂不再言语。
王冲道:“兄长,此次扰敌行动便由你带领三千士卒前往,可多备锣鼓,每隔一两个时辰在城外吆喝一次,今夜,必要搞得整座襄安城人心惶惶!”
甘宁疑惑道:“可若其不甘受扰,领大军开城追来又该如何?”
“追来了更好!”王冲笑了笑,指着王双与吕绮玲道,“兄长不知我为何叫子全与玲儿来此吗?”
闻言,甘宁立刻明白了过来,笑道:“少林思虑周全,为兄已再无疑虑,你且看着,今晚为兄定让那陆勉不得安生!”
“如此,便有劳兄长了!”说着,王冲又对刘晔道,“子扬,当多安排士卒巡逻,谨防陆勉袭营,别搞得我们像个小丑一样去人家城外敲锣打鼓,到最后自己的大本营却先被人端了。”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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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襄安城一片宁静,星光黯淡,城上只留着几团小小的篝火。
陆勉很早便已入睡,不知道为什么,此次出征才行走了一百多里路程,整个人就感觉特别疲累,也不知是因为年纪大了还是好久没有行军。
以前在袁术帐下效力时,陆勉便是几个重要将领之一,麾下也有上万的兵马,颇受袁术信任,可自从依附了刘勋,后者便对其多有提防,亦不信任他的能力,此次之所以让他领兵出征,也只是因为刘勋麾下将领稀少,而其自己亦不敢贸然离开皖城,这便宜才好不容易落在他的身上,可即便如此,刘勋还特意在军中安插了一个监军,而且这监军还是与自己素来不和的黄猗,这让陆勉很是不爽。
就黄猗那个只知溜须拍马的佞臣,除了和自己唱反调,给自己惹麻烦之外还会什么?陆勉是真的想不通,他当时就差点指着刘勋的鼻子问:你他吗到底是想赢还是想输啊?
虽然心里很不是滋味,但陆勉倒也没生出什么异心,他只是希望自己能得到刘勋的重视与信任,而这一次征讨锦帆,无疑是一个证明自己的绝佳机会,所以哪怕他心里很看不起锦帆,在抵达襄安之后也没有立刻发动进攻,先让士卒好好休息一夜,待养足了精神,明日出城便可以最好的状态一战将锦帆覆灭。
只可惜,陆勉的盘算头虽好,可锦帆却偏生不给他这个机会。
突然之间,襄安城外锣鼓喧天,喊杀声四起。
就仿佛有一道电流从体内窜过,陆勉霍然从榻上直起身,瞪大眼珠,满脸的惊恐。
“敌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