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鱼老师,你的脸好红啊。”果果手脚并用爬上沙发,“生病了吗?”
不说还好,一提这个,余渝脑子里顿时嗡嗡的,脸上几乎能沁出血来。
他都不敢直视小朋友纯真的双眼,“热得……”
刚才的吻不过短短一瞬。
好似蜻蜓点水,稍纵即逝,可仍能清晰地感觉到……软的,微微带点凉。
不行了,不能想……
余渝努力做着深呼吸,两只脚飞快地踩了几下。
那边做煎饺的廖初低低笑了两声。
若在平日,这个点儿外面早就热闹起来。
上班的,上学的,早起遛鸟遛狗的,热热闹闹。
可今天,这些动静全没了。
好像整个世界都歇了。
对国人而言,过年就意味着屯粮。
这两天预备的年货太多,接下来数日的三餐,都可以稍微轻松一点。
冰箱里还有昨天剩的酸菜饺子。
拿出来做个煎饺,再配上爽口的小酱菜和皮蛋瘦肉粥,就是非常完美的早餐。
廖初从猪油罐子里挖了一勺出来。
雪白的一坨放上去,很快融化成透明的油脂。
“哇,这个也太漂亮了!”
余渝不知什么时候凑过来,看着还没盖上盖子的猪油罐子,赞不绝口。
他从来不知道,猪油竟也会这样好看:
白如雪、细若膏,好似取了世上最纯粹的白堆砌而成。
这罐猪油是新做的,只昨天和刚才用了两勺,使得原本平滑的表面多了两个圆圆的小坑。
而那小坑的边缘,极为整齐,越发显出膏脂的细腻。
他好奇的样子像极了廖初曾经见过的一只白猫,不觉失笑。
“还有猪油渣,回头包包子吃。”
余渝本能地咽口水。
别说猪油渣大包子了,他觉得就算廖初说要煮一壶开水,可能也比别家更好喝。
廖初的手腕晃动,锅底的煎饺们很快便收起无谓的抵抗,跟着晃动起来。
这就证明多余的水分已经被蒸发,原本柔软的饺子底部形成脆壳。
他单手在碗里打了个蛋,三下两下搅好,倒入锅中。
蛋液顺着煎饺间的缝隙蔓延,贪婪地收集每一缕油花,然后慢慢凝固成美丽的浅黄色。
廖初又在上面撒了几颗芝麻。
芝麻事先在石臼中研磨,虽然还保持着完整的形状,但浓郁的油脂和香气已经积极地从裂缝中溢出。
此时刚一遇热,锅子上方就泛起淡淡的芝麻香。
煎饺翻着扣到大盘子里,底部被煎成金黄色的蛋饼肆无忌惮地展示着自己。
多完美的蛋饼打底!
两大一小就着皮蛋瘦肉粥,吃光了一大盘酸菜煎饺。
转眼到了初三。
一大早,廖初就去车站接了两位大爷。
黄烈终于舍弃了西装三件套,老老实实裹了羽绒服。
不过是红色的。
大老远看上去,宛如成精的灯笼。
特别骚包。
他奸笑着往廖初肩膀上擂了一拳,“给你的红包怎么不收?”
廖初直接抬腿要踢,黄烈就哈哈笑着躲开了。
这厮大年夜确实在群里发了红包。
语音红包。
口令是“谢谢爸爸”。
白鹤穿了件白色同款,手里揣着保温杯,看着还是羊绒大衣装备的廖初直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