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么的,养殖场配种都没这么着急。
“张老师这么优秀,还这样年轻,为什么家里人要这么着急?”余渝有点不理解。
一听这话,张老师立刻蹬着椅子滑过来。
她一把握住余渝的手,用力摇晃了下,“余老师,名言啊!再说一遍!”
余渝被她夸张的表现吓了一跳,犹豫了下,才干巴巴道:“呃,张老师年轻且优秀,家里人根本不用着急的。”
顿了顿,干脆又补充道:“其实只要经济独立,就算不结婚,也没什么关系的吧?”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然后又齐齐叹气。
余渝被他们叹得浑身发毛。
我说错话了?
张老师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道:“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嗨,只能说你还年轻,过两年说不定家里也着急。”
上一代人的观念早已固定,根本不是所谓的劝说能扭过来的。
家里人着急……
余渝的笑容就淡了些。
他们从不会着急。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将来。
他从没对外讲过自己的家庭情况,所以同事们并不知道他爸妈离婚多年,早就对这个儿子不闻不问。
自然更不会关心他的婚姻大事。
看着被催婚的大家一脸苦涩,余渝忽然有了点诡异的侥幸:
这么说,我算因祸得福?
下午家长们来幼儿园开例会。
往大礼堂去的时候,余渝自然而然跟廖初走到一起。
“廖先生,”他难掩好奇,“你相过亲吗?”
相亲?
谁相亲?
廖初的眼睛忽然眯起来,“有人找你相亲?”
第75章毛血旺
廖初天生眸色深、表情少,又因为身高的关系,绝大多数时间都保持俯视,哪怕无意,也有种挥之不去的压迫感。
但熟悉起来之后,就会发现,他的情绪并非一成不变。
他是个活人,也会难过,也会着急,也会笑。
笑起来的时候,两边唇角会微微上翘,眼周轮廓也会变得柔和。
很细微的弧度,要仔细看才好。
就连平时没什么温度的眼底,也会泛起浅浅的波纹,像乍暖还寒时,细风掠过湖面泛起的涟漪。
但是现在,那几圈涟漪好像开始上冻。
余渝愣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他误会了。
“不是,是一个同事……”
小朋友们已经提前被另外一位老师带进礼堂,余渝负责统计家长。
转眼到了大礼堂门口,余渝站到约定的接待位置,廖初也顺势停住。
听余渝把事情原委说明,廖初哦了声。
顿了顿,又貌似若无其事地问:“没人找你去?”
等等,我为什么要这么着急解释?
余渝看了他一会儿,“我记得之前还曾有人专门跑到餐馆来,向廖老板大声示爱,廖老板没考虑过?”
廖老板……
以前都叫廖先生的。
廖初的眼睫抖了抖,也不知想到什么,忽然笑了。
不经常笑的人一旦笑起来,确实格外好看。
余渝被他笑得心虚,下意识别开眼。
斥巨资建造的大礼堂,规模自不必说,设计也十分考究:
仿蛋壳构造的建筑主体四周悬空,完全由钢架结构和巨大的落地玻璃组成一整圈圆形走廊,既能遮风挡雨,又可以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观赏园景。
午后的阳光斜着穿透玻璃窗,将整片空间晕染成橙黄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