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骡子停住脚步,夜色阑珊之下,它真想痛快的跑到山坡下饱餐一顿。但是作为驾辕的牲口,还是有许多顾虑的,比如身上的马车有些碍手碍脚,还有马车上的几个人类,滚下去之后说不定就得死上几个。骡子打了了一个呼哨,长长叹了一口气,它说,不管怎样也要试试,只有试过了才会知道结果。于是,这匹馋嘴的骡子看看四下无人,车上的几位乘客睡的正香,将长方形的大嘴伸下山坡。刚开始的时候还行,牲口下去了车轱辘还在边缘上打转,随着吃喝的不断深入,骡子忘记身上还背着马车这个累赘,捡了一个比较窄的空隙钻进去,马车就在这个时候滚进山坡。飞行了大概十多米后,挂在了两棵粗大的松柏树干上。骡子被抛出车辕拖拽了一道,随后跟着马车的不断翻滚,骡子像纸糊的一样甩来甩去,最后停下来的时候,只剩下笼套罩住修长的脖子。笼套起到牵线搭桥的作用,一头连着马车,另一头连着骡子的脑袋。骡子作为牲畜来说就有些打破常规,四脚朝天这种高难度动作不是只有乌龟才有的专利,马在上面看到了,暗暗记住了这记漂亮的托马斯全旋,这在牲口界算是一个创始,是可以和乌龟说道说道的。
老先生在睡梦中被颠出去老高,随着车棚一起被什么东西挂在了空中,他还是比较警醒的,知道出现了危险,还在车棚里面的时候及时说了一句埋怨的话:亲娘,这是你妈哪来的这么大动静。刚说完就挂在树枝上昏了过去,他是唯一一个挂在树枝上的乘客,树枝从裤腰穿进去,在老头脖子后面穿出来,整个骨架像晾衣架一样挂在了上面。
其他两位乘客则比较幸运,没有能够飞得更高,他们随着马车滑翔了一段距离后,被各种高矮不一的植物一路拦截,卸去大部分力道后,轻轻撞在树干上,脑瓜没有当场开花,而是象征性的在撞击位置鼓起一只比脑袋小许多的大包,比较幸福,没来得及苏醒就直接晕了过去。
马车在翻滚过程中发出很大声响,第二辆马车上的乘客在梦境中多出了这些额外声响。孙子辈的小辈儿翻身坐起来,此时外面已经没有了声音,唯一能够发出声音的骡子正在和笼套作斗争,没能及时亮出嗓门。小辈儿推了推还在沉睡的跛脚:什么东西被拆了这么大动静?
跛脚趴在马车上,两只结痂的屁股露在上面。他发出极不耐烦的声音,对于小辈儿,无论从年纪还是从暴力手段上来说,小辈儿都要甘拜下风的,跛脚受伤之后能够像对待儿子那样使唤小辈儿,说明跛脚还是比较人性化的,他说:你没看见我在睡觉吗,你妈是不是欠揍呀。
小辈儿先后被老先生和跛脚欺负,心中埋了一肚子怨气,不过也只能慢慢的一口口往外发泄,他现在没有能力和体力对付这两个老家伙,但是可以祈祷,听说这玩意比较简单,在心里耍耍嘴皮子,听到的各路神灵就替你把事办了,而且做完好事不留名,不收工钱,便宜的很呐。他心说那就你妈祈祷一次吧,不灵的话再想别的办法:保佑老头子挂上柳枝头,保佑跛脚的屁股越长越大。他祈祷了大概十余遍,祈祷完后给各路神仙磕了头,算是提前表示了答谢。
跛脚听到祈祷后对小辈儿说:你看看我屁股,怎么跟气吹的一样,还是我原来那两个屁股吗。小辈儿小心翼翼掀开屁股帘子,此时,跛脚的屁股正一点点发起来,一会儿的功夫将裤裆撑得圆圆满满,结痂的伤口周围薄皮大馅、艳若桃李、吹弹可破。
小辈儿心说:我的天,这么快就实现了,那个糟老头不会也紧跟着实现了吧。他这么想着,充满了一脑门子甜蜜,然后放心的对跛脚说:没事,好着呐,比以前没有受伤的时候还要肥实。
跛脚说,那就好,那就好。
说完,两个人都放下心来,合上眼,没心没肺的将脑瓜偏向一边,鼾声紧跟着接二连三的响了起来。
老先生挂在树枝上,树枝离地面大概不到三米的距离,从这个高度往下摔,正好恰到好处的将这把老骨头摔碎。但是他还挂在树上,正随着微风一起荡漾。
站在道边上的泥马目睹了老先生飞翔的整个过程,泥马本来是白马的,有一身漂亮的白色皮草,但是马的颜色不是自己能够左右的,它没有像人类一样灵巧的手,这样的手除了可以刷毛以外,还能干许多意想不到的坏事。因此,马先生的一身漂亮皮草开始沾染各种颜色,最后变得灰不溜秋脏不拉几的,就像披了一整块废弃的抹布。白马说:泥马就你妈泥马吧,但是身上千万不能再沾染草叶草根和草屑了,这玩意沾出去就变成挑衅了。
它瞅着老先生在空中飞翔了一会儿,随后像跟树枝串通好了似的挂在树枝上,各方面都平衡后便没了动静。泥马观察了一会,老先生此时还在自己喘气,但是意识和口水洒了一地,还没有全部收回来,因此,整个身子看起来还是软的,前胸还是湿的。这种不由自由的状态很难对泥马展示各种动作,泥马很快对老先生失去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