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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糊一觉醒来,脑袋里面乱成一团浆糊,头重脚轻。稍微清醒的时候,梦中的一切纷至沓来,他稳定一下自己,这时,头脑里异常清晰的蹦出来一个清晰的身影,三妹,不知道三妹现在怎么样了。
老娘端着大瓷碗从外屋进来,关心的对迷糊说,姜糖水,甜着呢,趁热喝了发发汗。
迷糊端过姜糖水一饮而尽,这时门板一响,大军从外面进来,头一句便埋怨道,你小子太不够意思了,自己出去躲清闲,也不跟哥们说上一声。说完一屁股坐在炕上。
迷糊故意装作有气无力的说,大军,快扶我一把,今天有些不得劲,浑身有使不完的劲。还没有说完,自己先呵呵笑起来。
大军盯着迷糊说,说实话,这两天躲到什么地方了,家里找翻了天,连街南头的贾老太都没有探出你的踪迹,说是沾上了脏东西,差点毁了修炼的五朵莲花。
迷糊想到孟婆朝上泼水的举动,应该和大军说的五朵莲花有关系,不过事情既然已经过去,再想那么多徒增烦恼。于是坐起身,正色对大军说道,咱们村的三妹怎么样了。
三妹,哪个三妹,我怎么没有听说过。看到迷糊认真的样子,大军皱着眉头想了想说,咱们村好像真没有叫三妹的,是不是记错了。
没有,我和三妹走了一道,不会弄错的,迷糊说,七八岁,辫子垂到后背上,老长老长的。
老娘从外屋进来,听到迷糊和大军谈论的内容,若有所思的说,三妹,十多年前咱们村确实有个叫三妹的,不过人早就死了。
迷糊说,死的时候多大岁数,是不是七八岁的模样。
老娘回忆着说,差不多吧,反正莫名其妙就夭折了,挺好一个孩子,听说三妹死后经常给家人托梦。不过,三妹的娘活的可结实,就是村东头的老幺家。整天给人家搓麻度日,手脚没有吃闲的时候。
迷糊一听来了精神,想不到梦中所见居然和现实中有所吻合,真是有些不可思议,他对大军起了唱腔说,爱卿,可有时间陪寡人出行。
大军看到迷糊苍白而兴奋的面孔,知道里面肯定有不同寻常的故事,于是顺坡下了驴,跟着迷糊来到村东头老幺家。进门后,果然如老娘所说,老幺老两口子正在院子搓着麻绳,麻绳一堆堆在院子里垛起老高。迷糊进来后直接点题,询问起三妹的一些情况。
老幺不愿往事重提,对迷糊说,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也罢。
迷糊说,说来也许不信,这两天我看到你们家三妹了。
老幺激动的说,我信,我信,我家娃子灵着呐。说完,老幺打了一个嗨声,随后打开了话匣子。他一边忙着手里的活计一边对迷糊和大军说,既然问起三妹来,我就跟你们唠唠,算起来,三妹这孩子死去已经有八个年头了,孩子命苦呀。
从老幺断断续续的叙述中,迷糊和大军对三妹的故事有了一个初步了解。原来,三妹这孩子自小比其他孩子懂事,非常讨人喜欢。据后来得知,三妹临走的那一天已经有了异常举动,只不过父母没有留心,疏忽了对孩子的关心和照顾。
那天,三妹一大早起来便寸步不离的跟在母亲身后,即使在田间地头休息的时候也紧靠在母亲身边。长这么打,母亲从来没见过三妹像今天这样听说过。中午吃饭的时候,三妹拿着碗沾沾牙,然后放下碗筷说,留着给妈妈吃吧。到了傍晚,三妹正和同龄的小孩们一起玩耍,看到太阳斜斜的快落入地平线的时候,她不辞而别,悄悄回到家中,先是坐好全家人的饭菜,然后再梳洗打扮一番,头脸光鲜后,拿出老娘出嫁时押在箱底的珍珠粉,将自己打扮的像用画笔勾勒出来的一样。这时,父母干完庄稼活从地里回来。父亲首先闻到了饭菜的香味,母亲说,准是三妹做的,这孩子有时候能够猜到大人心眼里,真是难得。当母亲进屋后差点惊呆了,她看到一张五官模糊面如白纸,脸容失色,只在脸蛋中间有一点红润的脸。就像村里死人发殡时守候在棺材一侧的听说与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