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野狼岗往回走不到三个小时,不明方向的苏俄骑兵就和同样不明情况的白俄自由骑士团发生了一场遭遇战。
双方都是为了赶路而整的人困马乏,人数又差不多。在毫无花哨可言的情况下,苏俄骑兵凭借着正规军的战力,压着自由骑士团打,把自由骑士团打的落花流水。可是白俄军中排名第四的自由骑士团,压根就不是靠打正规骑兵仗来搏排名的,很快法伊季诺夫就明白了马特维耶夫那句“他们的战力真心的不好评价”。
面对着这一群宗教狂热份子,一看败局已定,立刻抱着苏俄骑兵拉响了身上绑着的手榴弹来了个“惊天动地”的同归于尽。要是在平时,凭借着远程射击,苏俄骑兵有百分百的把握不让他们近身,可是在黑兮兮的夜晚,又是打的遭遇战,那就没这么简单了。于是双方的交战变成了胶着战,苏俄骑兵甩不开像牛皮糖一样的自由骑士团,自由骑士团也搞不定苏俄骑兵。可是双方士兵的军事素质决定了一切,打了一晚上,等到天蒙蒙亮的时候,4500人的自由骑士团已经剩不下1500人了,而且他们个个带伤,可是他们的对手苏俄骑兵还保持着完整的建制。
借着黎明的曙光,正准备一举将自由骑士团拿下,然后休息吃早饭的法伊季诺夫听到了远处传来的“隆隆”马蹄声。
“该死的!”从距离和声音来判断,虽然距离这里还有十几里,但对方能弄出这个动静,起码得有两万骑兵以上。两万骑兵是个什么概念,就算是苏俄军主力遇到也得小心应付的对手,法伊季诺夫当然没心思留在这里了。
“撤!”虽然不舍,可是法伊季诺夫还是下达了撤退的命令,逐渐收缩兵力,加速了脱离自由骑士团的步伐。
但是当那“两万骑兵”出现的时候,法伊季诺夫才发现是蒙古人和哈萨克人组建的乌云骑士团。
对方的声势极大,一度造成了法伊季诺夫的误判,他们一人三马,甚至五马,这才造成了法伊季诺夫消灭自由骑士团的最好时机。
撤退的命令已下,做为沙场悍将的法伊季诺夫当然不会在短时间内再下达一个相反的命令,那样的话,万一通讯不畅,没有传达到位,就会全军大乱的。
趁着对方救死扶伤的期间,清点了一下人数,苏俄士兵在一个晚上的交战中仅仅付出了400人的代价,其中还有200人是轻重伤,现在依旧在马上,能够跟随大队撤离。
看到自己的队伍没有伤筋动骨,还取得了如此大的胜利,法伊季诺夫那颗火热的心又生了起来。之前消极避战是为了避免无意义的消耗,可是消灭白俄军却是法伊季诺夫的毕生理念。
不过,保存实力的想法最终还是占据了上风,法伊季诺夫还是选择了“撤!”。当然撤退也有学问,如果是一味的撤退,那也不是法伊季诺夫的风格。
稍稍调整了队形,法伊季诺夫就下令,和自己远道而来的苏俄骑兵断后,装备稍差的远东骑兵先撤。
不过等法伊季诺夫调整好了队形,却发现了一件令自己牙疼的事情。远处战场上,刚刚赶到的乌云骑士团也换好了战斗用的坐骑,将那些赶路用的战马牵往一边。可当他们脱下身上用来遮风的皮衣后,整个队伍立刻在晨光下变的一片银灿灿。
“锁子甲!?”本想靠着高大的欧洲顿河马来一次华丽的逆袭,打断对方追击节奏的法伊季诺夫扭头望了望自家军队装备的哥萨克马刀,不知道这刀的牙口咬不咬得开对方的锁子甲啊?
刚刚在对自由骑士团中获得巨大胜利的,法伊季诺夫还想给乌云骑士团也来一个下马威,杀杀他们的锐气。
可现在法伊季诺夫心中那是一百个悔啊!只能说,世事往往福祸相依,无法明确预料。
“子弹上膛!”既然对方精于肉搏,那么他们的远程能力一定弱些,可当法伊季诺夫看到,对方并没有向往常的蒙古骑兵一样张弓搭箭,而是掏出了“水连珠”,站在第一排的蒙古骑兵甚至直接从背后的布囊中,抽出冲锋枪时,法伊季诺夫最后的一点希望也快破灭了。
望了望身后,那些已经徐徐撤退的远东军骑兵,法伊季诺夫心里最后念道,“还好只要冲一次就行了!”
忍着心中的痛,法伊季诺夫抽出了马刀,向着乌云骑士团一挥,“乌拉!”
“嘶!”大腿上的伤口把沉浸在回忆中的法伊季诺夫给拉回了现实,距离那次冲锋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苏俄骑兵的冲锋的确令最擅长奔袭的蒙古骑兵在短时间追不上来。可是看了看天空中的太阳,法伊季诺夫不用望指南针也知道,现在自己这些人向东走了三个小时了,和赤塔的方向完全是南辕北辙!
“有多少人没有跟上我们的队伍?”法伊季诺夫忍着痛,听到了一个令他心酸,又比较心安的数字,276人。又有276个小伙子被自己给丢在了西伯利亚,他们远在莫斯科的亲属恐怕是再也看不到他们了。但还好不是600、800,否则法伊季诺夫怀疑自己会不会被那些他们的亲属给撕了。
原本以为前来远东是避免去那个已经打成了一团浆糊的乌克兰,是份轻松的任务,在莫斯科的高官是不用担心战火会烧到我们,但是眼馋着远东地区有着大把的军功,于是大量的中高层都拖关系把自家的子侄送来远东捞军功。可是目前看来,不仅那些日本人不好对付,就连一直打游击被逼得四处乱跑的白俄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